“……我能保证。”
“你别发痴了,你家那烂窟窿,银裴秋可是打算按照二线的片酬给你。”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一定要说的这么难听吗?”
“都他妈给我闭嘴!”银裴秋搡开周白陶,他面色铁青将韩小莹拦在身后,冷冷盯着周白陶的脸。他俩不能更熟悉,周白陶打小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有人敢从这人手里偷东西,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会留情面——或者说,周白陶根本就没朋友,只有得失或者输赢。
不过今天比较反常,胡杨总觉得少了个人。他摸了摸腮帮子,才发现谢应没去拉架。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片场那头,自个儿蹲在设备前面看导轨,对上胡杨的视线也只是笑笑让他往外边儿走。
胡杨挑了挑眉,揣上烟溜到后面儿,谢应后脚就跟了上来。他俩蹲那儿往外看,快入春了,天上居然还有点儿雪花飞下来。谢应看着手上夹的那根烟,滚烫的火星儿掉进雪里发出轻轻的嘶声,他不由得一笑,抬脚踢了踢胡杨的裤腿儿:“别跟韩小莹接触太多了,哥奉劝你一句,这女的有问题。”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脑门儿,眯缝着眼往窗外边儿呼气:“你别说我偏心周老师,他是挺坏,可都坏在明面儿上,不会阴着给你捅刀子。”
“啊?她捅谁?”
“……就个比喻,你别多想。”
“你这不就是勾人瞎想嘛?”
“抽了点儿烟你就飘上了?让哥哥教你怎么听长辈说话行不?”
“别,我听我听。”胡杨躲开谢应要过来拧他耳朵的手,苦着脸扯个笑出来,“那银导跟她好?韩老师演技真的没得说啊其实……”
“他不是因为这个,他啊,一心扑在纯粹的艺术上边儿,”谢应眨眨眼睛,叹气摇头,说话都含糊起来,“眼睛就跟白长的似的,很多东西秋哥儿不在乎……他跟韩小莹其实,俩都是活在过去的人,不过秋哥遇上你了,现在终于有了点儿改变。”
除了不在乎钱,胡杨觉得银裴秋什么都在乎。他知道的东西太少,理解不了谢应眼里那种寂寞和怀疑,最后只能在下戏后把银裴秋叫到了自己房间。银裴秋整个人都毛躁躁的,他以为胡杨要劝他,结果没成想,这人从卫生间里打了盆水,专门端到他面前来:“诶,哥,你小时候看过一个广告没?”
“你给你亲爹我打洗脚水呢?”
“害,洗脸,什么亲爹不亲爹的,你喜欢玩儿这个?”
“啊?”
“爸爸你好厉害,我不行了……哎哟水要撒你别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