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干净,素颜阳光,口条顺溜,这几点胡杨占全了,背台本的小视频没叫两遍NG导演就喊了行。胡杨心里还没那个真实感,一会儿跑去摸了摸布景的红色绒布,一会儿又窜到边上和场记小声套近乎:“哥,我看你们那郑导郑老师挺和蔼的啊,不像撂狠话那种人。”

“那是总导演,你的部分拍完就回去吧,过两天拍外景早点儿来。”场记对胡杨印象还不错,指着棚子另一头对胡杨说:“你叫上你助理上那边儿撕胶布去吧,舞台导演在那边儿放了点云南白药。”

听到撕胶布胡杨登时就有点冒冷汗了,他那五官挤在一起苦笑,自己赶忙夹着尾巴一溜烟儿钻进了休息室。张苗苗先前就说开车去给他买点儿消炎药,胡杨寻思着这见血的活计只能自己来,心里就是一阵苦闷。他拧开休息室的门,先是探了头看了看,结果正对上一个男人疑惑的眼神。那人看起来跟胡杨差不多高,手上正拿着耳钉往耳朵上戴。

胡杨现在一见这个动作就像见到亲人似的:“那个什么,哥哥,能帮我个忙不?……你叫什么?我叫胡杨,古月胡,是那什么男团……”

“银裴秋。”男人伸手揉了揉脖子,他的右手从手腕到短袖遮盖的边缘都覆满青黑色纹身,“什么事?”

“哇——你这么多纹身?五个耳洞?啧啧,刚是不是也贴了挺多贴纸的?”胡杨立刻把自己衬衣解了,指着自己锁骨到胸那块儿有点儿难堪地说,“我这,唉,不太敢下手。刚纹半个月……哥你能帮我撕一下吗?”

银裴秋瞥了胡杨一眼,低头叼了根烟点上,他的声音本来就沙哑,现在说话也有点儿含糊:“不如不拍……你拿湿纸巾沾点热水先擦着。”

“不能不拍啊,除了舞台导演变态了点儿其他都还行。”胡杨耸耸肩跑到银裴秋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嘻嘻地盯着别人看,“我胶布有点儿过敏,弄水打理不干净,哥你就手快给我——我靠!嘶——!”

“疼?”银裴秋眯缝着细长的眼睛,呼出一口烟气,一脸轻蔑正准备说点什么,手上的贴纸就被人抢了过去。

胡杨疼的眉毛鼻子皱一块儿,还是生生用劲儿把这贴纸展开了:“啊哟,男人的象征。”

“什么?”

“胸毛。”

银裴秋没绷住,一口烟直呛鼻子里去:“咳——你们公司选谐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