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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然忘记是自己发了脾气,对方才不敢来找他,此刻算起总账来,一二三四反正全都是闲灯的不是。

“死断袖。”他暗自咬牙:“还以为你有多情深似海情比金坚,不过就是骂了你一句,现在就摆出这么一副做派来!竟敢不理我……真是、真是——”

负心汉!登徒子!王八蛋!油嘴滑舌的混账东西!

他还想以身相许吗?以后要是娶回家,那还得了?那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转念一想,气不打一处来,坐也不坐了,双手抱臂在胸前,想道:娶他?真是痴心妄想,别以为成天勾引我就能得逞了,我就是娶个棒槌也不会娶他回家。

最后,还是不够解气,在心中又骂了一遍:死断袖!

爱来不来,爱理不理,关我什么事。

有什么好生气的。

半柱香之后——

“砰”的一声,内屋大门被人从里到外踹开,兰雪怀气势汹汹地往院子外面走。外面的丫头见他来者不善,都不敢上前和他搭话,低着头匆匆绕过他。

兰雪怀直接去闲灯的住处抓人,走出门,先听到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在这一众嘈杂的声音中,闲灯拔高的惨叫声,绕梁三日不绝,在其中格外的明显。兰雪怀脚步一顿,拐了个弯走到后院。

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闲灯抱着头躲避大白鹅的攻击,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大白鹅有气吞山河之势,打的闲灯毫无还手之力。

反观闲灯,一身不知道是从哪个泥坑里滚过,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脸上还有大白鹅拍上去的泥巴,十分可怜,十分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