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景铄似是愣了下,然后便回道:“好!我马上下去!”
声音里全是惊喜。
挂掉电话后余书衔等了也就不到两分钟便看到了单元门里匆匆出来的景铄。
余书衔打开车门下了车。
听见声音景铄一瞬看了过来,然后便笑着快步走过来。
“哥!你怎么不上楼啊?”
“不上去了,就来给你们送点儿东西,送完就走。”说着余书衔便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把里面两大袋子东西递给景铄。
“嚯!这么沉?都什么啊?”景铄往袋子里看。
“在网上买了些海南的水果,我一个人吃不完,就给你们带了些。热带水果性凉,家里人吃的时候你看着点儿,别吃太多。”余书衔的声音始终都是雅淡的,声线没什么起伏,“另外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是我给月月买的。再过几天她不是过生日了吗?我这阵子工作忙可能没时间来看她,提前把礼物给她。”
景铄笑得五官都舒展开了:“月月看见一定很开心!那我就替我闺女谢谢她大伯了。”
余书衔也不禁失笑,那张总是温淡如水的面庞终于多了丝笑意。
“行了,赶紧上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不上去吗?”
“不了,太晚了。这个点儿爸妈该睡了,赶紧回去吧。”
景铄抿了下唇,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余书衔若是诚心想回家坐坐是不会故意挑爸妈要睡觉的时间过来的。
说白了,他压根就不想进那个家。
景铄在心里叹了口气,拎着手里沉甸甸的东西转身走了回去。
他一直都知道,余书衔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即使他们都对不起他,也不见他有过什么怨怼,该有的关心一点都不会少,有什么也都想着他们。只是……并不把他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罢了。
他永远都是清醒且冷漠地处在一旁,像个旁观者。
这对于他,是根植进骨子里永远无法驱散的痛。或许谁都帮不了他。
而他,也不屑于别人的帮助。
余书衔长身玉立,静静看着景铄的背影,嘴唇抿得很紧。
来时路上打的腹稿在面对景铄时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点儿抹不开面儿,说不出口。
眼看着景铄就要进单元门了,余书衔忽然抬步上前几步。
“景铄!”
闻声景铄一瞬停住脚步,立刻转过身,双眸闪着点点希冀。
余书衔张了几次嘴,酝酿了半天:“那个,你们学校假期不给学生提供住宿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