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就睡了，两个陌生人，说哪门子的责任。

林耀心里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谁跟畜生计较。躲了这男人不少时间，但是再怎么躲也会被顾衍找出来。他实在被逼得不耐烦，在马路上看见熟悉的车牌和车窗后的人怒吼对方，“他妈的你情我愿的你就当一夜情吧，谁还负责一夜情啊！？”

顾衍不由分说地开车拦在他面前的道路，墨镜落下后的眼神很犀利，“下车，有话跟你说。”

林耀心想着，如果那天他没有乖乖听顾衍的话下车，或者是听完之后一骑绝尘忽略对方，事情可能就不会发展到像今天这样复杂。他现在居然把那时候的场景刻画在了脑海里，顾衍在路灯下攥紧他的手腕，呼吸很急促，西装送了一颗扣子，被烦躁地扯崩掉的。

——把你给我吧。

林耀觉得自己也跟着疯了一般，这种事怎么想都纯粹是一场意外罢了。

他想着前不久他们久违地相见，再和顾肖城医院见面之后，他心情难以平复，不知道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打通了顾衍的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最后应了声好。

林耀手都颤抖了，他明明是恨着他的。顾肖城和顾衍，哪个人没有给萧也带来伤害？顾衍还是为虎作伥的帮凶，那么可恨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心情会被触动？会因为和他说话而躁动，相邀也显得忐忑不安？

他宛如陷入爱河的少年，翘首以盼望着那人的到来。

这种从相见到酒醉，从厌弃到蠢蠢欲动的心情……太麻烦了。林耀张了张口，那天顾衍隐忍的痛苦仿佛就场景再现。其实他知道顾衍说的谎话，只是两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戳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