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程挨个人通知,丁畾回来了!丁畾回来了!丁畾回来了!他不敢在群里发,他害怕。
盛一怀几乎是被丁畾拖进屋子里的,一屋子的人,盛一怀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他把脸捂上,心里祈祷,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丁畾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儿子,把放在茶几上的腿收了回来,捧在手里鸭货包起来扔到老公怀里,若无其事地拢了拢头发。
丁余树愤怒地看着老婆,把手上的鸭货直接塞到沙发坐垫下。手里的烟也掐了,两个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目视前方,电视黑屏,没人开,尴尬也得装。
叔叔婶婶们把麻将包起来,踢到沙发底下,烟缸扔进了垃圾桶,规规矩矩坐好。
弟弟们直接把游戏退出,从屁股底下拿出教科书看着,妹妹们拿湿巾把脸上的妆擦了擦,瞬间从妖魔鬼怪变成了肉|体凡胎。
“有种做你还没脸见人了是吧?盛一怀你给我滚上来!”丁畾站在楼梯上冲着装死的人喊道。
我靠,丁畾,你够狠,他的脸算是丢光了。
俩人上了楼,底下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十秒钟之内,客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保姆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饮料惊掉了下巴,人呢?
丁畾进屋脱掉自己的外套,坐到沙发上,精壮的臂膀上的肌肉跟充了气似的,而且青筋暴起。
盛一怀大气不敢喘一下,规规矩矩站在沙发旁边。“我错了。”
“你这个煞笔还能知道错?!你赴约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你脱衣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你上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我问你,你把我丁畾当什么了啊?咱俩啥关系?”丁畾一脚踢翻茶几,满地的碎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