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的眼睛亮了:“师哥,你怎么,回来了?”他很崇拜这个师哥,毕竟在外人眼里,杨教授看上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因为天才与天才的惺惺相惜,另一个是因为身残志坚打动教授。
郎哲君点头:“我提前毕业了。”这种事在他郎哲君身上还真的会发生。他双手捏了捏贺阳的肩,左右端详着:“这么久不见,怎么又瘦了?”贺阳是真的冤枉,本来好不容易被齐泽养的有点肉,结果又被他躺在医院里那么一吓,给吓回去了。
但贺阳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那个病人的事:“师哥,你真,能做主?”
郎哲君笑了,拿出自己的工作牌给贺阳看:“你看看是不是能?”
可以看着牌子上的字惊呆了:“副,主任?!”
“还,真能。”贺阳嘴甜:“师兄,实至,名归。”
屋里其他的大夫面面相觑:这杨主任真有心把自己的位置留给自己学生。虽然都觉得偏心眼,可没一个人敢说,毕竟郎哲君真的有这个能力。谁都不愿自找没趣,纷纷作鸟兽散,有的去查病房,有的去写病历,总之都离开了办公室。
郎哲君扬起嘴角:“阳阳,你刚才说得是什么事?”
贺阳自知说不清楚,生怕耽误了时间,对王念说:“王念,你跟,师哥说。”
王念勤快:“好的好的!”
郎哲君微微皱了一下眉,点了一下头。
“十二床病危了!”小护士跑来喊到。
郎哲君皱眉,脱掉西装外套,披上白大褂:“走,边走边说。”
监护仪上的数字持续下降,即将划成一条平稳的直线,郎哲君喊道:“快!肾上腺素5毫克,静脉注射!准备除颤!”他的语速很快,清冷的声音让人冷静又有条不紊。
护士们还来不及多问,迅速把仪器推过来:“200焦耳充电!”
“200焦耳充电完毕!”
“准备除颤,clear!”
……
监护仪里那一声刺耳的声音依旧划成直线,刺痛人们的耳膜。郎哲君的额头上冒着细汗,气息有些不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出来了作为医生最不想说得那句话:“死亡时间,十八点二十七分。”
人这一辈子逃不过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医生最常见到的就是这四个字,甚至后两个字要远远大于前两个,这是即使是刚到医院的实习医生也明白的道理。贺阳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可是很平静,出奇的平静。
郎哲君看了一眼贺阳,他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感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阳阳,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