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躺在床上。虽然吊了水,但他夜里一贯烧得高。他依稀记得,小时候都是奶奶一边给他拿酒精擦身一边哄他吃下苦苦的药。也许是生病的经历都不太美好,乔煜对自己这些事记忆都很模糊,只知道每次自己都孤孤单单地躺着,奶奶会偶尔过来摸摸他的头。他为了不让爷爷奶奶操心……烧得难受也从来不哭不闹,假装睡得很安稳。
可他现在,穿着谢玦干净的睡衣,躺在谢玦的床上,盖着谢玦的被子。
嗯,柠檬味,他悄悄嗅了嗅领口。真好闻。
待会儿,谢玦睡哪呢?自己才跟他从上次那种不尴不尬的境地恢复到好像又混得很熟的样子,要是他要睡床上,和我一起,我怎么打发他呢?让他睡沙发?不好吧,哪有赶主人去沙发睡觉的。我去睡沙发?呵,谢玦会说我是病号,肯定不会同意的。
乔煜烧得有点头疼。
恍惚间,他感觉浴室的水声停了。
他想探起身子,还没借力就被按了下去。“躺好,”谢玦说,“我给你倒点水喝。”
过了会,谢玦端着冲了半天总算冲凉一点的水进来。乔煜刚打算坐起来,谢玦指了指杯沿露出的吸管,说:“你坐起来累,可以躺着喝。”
乔煜心说我又不是破腹产结束坐不起来我至于这么娇弱吗!?
他挣扎着坐起来,把吸管拎出来然后抱着杯子喝完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谢玦看着他逞强的样子不禁憋着笑说,“你喝水的声音像水牛。”
乔煜:“……”
亏我刚才还想他会体贴病号呢,有这么心疼病号的吗?
我又不是淑女还要学什么贤良淑德喝水没声儿吗!?
乔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