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看一眼安静的车帘,望向贺兰:“三年过去……为当日之事,你还在怪他吗?”
她终究偏向高景,贺兰明月缓了口气道:“若是阿芒姐姐自己到了这儿,你于我是故人,我自当好好安顿。但……归根结底……我从不认识高景,今后也不想同他有任何瓜葛。”
“你……可他……”
“告辞。”
他说到此处,转身走向自己的马,疾驰两步听见背后马车转向动静。
勒住缰绳,他停在了原地。
那种分裂感再次出现,贺兰明月掌心被粗糙的马缰摩擦出一丝痛意,他仰起头,炽烈阳光将草坡照成一条绿色的河流。
“我只看一眼。”贺兰明月这么想着,扭过头。
车帘随着行使的颠簸左右摇晃着,阿芒鹅黄色的衣裙露出一个边角。
他自嘲地笑了,暗道:你在这儿可怜巴巴地上演什么目送戏码呢?他根本不在意,他怎么会对你有旧情?全都是利用而已。
利用、欺骗、算计……
高景早就承认了,贺兰明月,你不要自欺欺人。
身边流星舔着爪子,贺兰明月正要喊它出发,那边车帘忽然掀开来了。
远远地,只有一只素白的手在阳光底下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逆光的缘故马车内黑洞洞的不真切,贺兰明月瞥见车帘掀开,又很快被风吹了一下立刻合拢,短得真就如同一个须臾,他终究谁也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