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木微微以挑眉,放下了刚拿起来的糕点。
路湛顿了一下,从台上往台下看,逆着光,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混浊的黑影立在一起,画面极其诡异,他只看了一眼,平静地拿起麦克风开口道:“各位……”
音响冒出略刺耳的电流声。
路湛要继续说下去,这时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紧接着他被一团热气糊上了,他低下头就看到两条胳膊把他的腰勒得紧紧的,他的后背上贴着一个滚烫的、牢靠的人型挂件。
挂件雷声大,雨点小道:“路湛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以后在也不那样了。我发誓,我会努力提升打字速度,保证和我抱你一样快,像这样紧。你别不理我。”
俞嘉木把脸贴在路湛的后背上,兴奋让他身体变得滚烫,丝毫不惧他怀里抱的是根冰柱子。
做梦而已,说明路湛主观意识过剩,并不能把这个锅扣在他脑袋上。
路湛没处说理,骂来骂去都是骂他自己,谁让他做出这种梦来的?
俞嘉木胆子更大了,宴会上惊呼一片,旁边吓傻的黑西装男伸手要强行把俞嘉木从路湛身上撕下来,俞嘉木一跳勒住了路湛的脖子,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喊道:“路湛你不能这样,你不让我走,我今天是不会走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用完我就丢,就嫌弃我打字慢,还说鸡都比我快,当初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追了四年我才答应你,你居然还不肯珍惜。”
俞嘉木鼻子一抽,入戏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爱你呢。”
“路家儿子居然还有这癖好,闹到宴会上也太不识大体了,不像话。”
“之前的传言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路总这儿子拿不出手,要不然这么多年路询鸣也不肯让他儿子出来露个面,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儿,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
“诶,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这路湛刚出生,路总就出车祸进了医院,差点小命都交代了,满月那次打算大办一次,人还没到呢,宴会那场地就出事儿了,邪门着呢。这么多年,都背地里在传这煞星早早就过世了。”
……
台下小声的议论被放大数倍传到俞嘉木的耳中。
俞嘉木接下来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说什么也编不下去了,在他困惑的时候周遭的场景却忽地一换,烦人的窃窃私语不见了踪影,他现在身处之处似乎是在一个山顶的平台上,甚至连季节都变了,似乎是初夏。
周遭没有别的人,只有他和眼前的路湛。
明明热得要命,路湛却着了一件长袍,连头发长度都发生了变化,长发束着。俞嘉木看着他觉得有点古怪,不是衣着上的,路湛的模样穿什么都很好看,古怪的是路湛在看他……
路湛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俞嘉木甚至没法用词语来形容那眼神里面含着什么,他总觉得路湛怕一不小心把他看碎了。路湛不吭声,只是那样看他,俞嘉木情愿路湛现在把鸡拎出来讽刺他,也万万不要拿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这样的路湛更让他觉得难办。
俞嘉木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够呛,他立刻把放在路湛腰的手缩了回去,目的达到,他要回家睡觉,明天还要去特管局练车,后天带着路湛去做“马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