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没法再去祖翊的公司了,就连他认为最快乐的工作时光也被污蔑成暗地里的苟且。
他们不能一起出门,不能牵手,就连同时出现都是错,别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同情、怜悯,但大多时候,别人是看向祖翊的,带着憎恶、唾弃,甚至毫不遮掩的讥刺。
那些旁观者把自己放在上帝视角,认为早已看透祖翊一个同性恋收养男孩的龌龊心理,认为祖翊过去七年对待洛叶的点滴只为达成肮脏的目的。
很快,洛叶连学校都不能去了,到处都是对他哥哥的恶意言论、对家人的谴责。走到哪都有人问他是不是被诱导、被欺骗,要为他提供帮助,帮他离开祖翊,他说了无数遍没有、不是、不需要,可没人信他,认为他是不得已在说谎。他说他早就喜欢哥哥了,大家会变本加厉地把祖翊骂成教唆犯。他说他快成年了、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大家就说他好可怜,从小就被洗脑、活在巨大的阴谋里……
百口莫辩就是这个滋味么。
他真的要崩溃了,他发现祖翊不敢吻他了,他扑上去只能得到两片僵硬的嘴唇,他看到祖翊眼里充满愧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让他们分开,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祖翊诱导他呢。可是他不能说他十二岁就喜欢哥哥了,那只会给祖翊招来更多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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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叶一直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敏感、善于察言观色,总是能敏锐察觉到别人的意图。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希望——希望自己能变得笨一点,迟钝一点,这样他就不会从林舒儿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在和校长联系,不会因为林舒儿的突然放任而更加惶恐,不会从祖翊抚摸他的大手里感受到不舍,不会因为祖翊主动的吻难过到心痛。
祖翊夜里一点才到家,洛叶睡不着觉,每天红着眼睛等祖翊,他要紧紧抱着祖翊才能勉强睡一会,像是小时候、知道祖翊要离开那晚一样抱着。
“小叶会恨哥哥吗?”
“我爱你哥哥。”
“都怪哥哥,小叶才没有机会尝试去爱别人。”
“我只想爱你,哥哥。”
“答应哥哥,我们乖宝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好么。”
胸前的衣服完全湿透了,多一滴都浸不下,洛叶的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呢,像一朵娇弱的玫瑰,被细雨浇淋也会受伤,祖翊捧着那朵娇花,一点点含吮上面的泪痕,带着眷恋,泪水却越来越多。
原来是两个人的泪。
祖翊吻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他从缓慢的吻中感受到祖翊喷薄而出的深情,注满房间每一个角落,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深情都留在这一刻全部交给他。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安,却忍不住幻想接下来的事,他幻想祖翊继续向下,吻他的喉结、锁骨、乳头、肚脐、阴茎、小腿,吻遍他的全身,然后进入他,真实地填满他,他迫切希望这具身体可以被祖翊尽情占有,他随时准备好接待祖翊的欲望,祖翊却在唇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