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李知岩好好学习,顺手把聊天记录转给王艺,配字:快去安慰,机灵点儿,别谢我。
“以前没发现你有当媒婆的潜质。”
其实周槐没任何表情,我却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精,”不过他俩很难走到一起吧,一个生活所迫转出上海,一个住佘山庄园和汤臣一品……”“话不能这样说。”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干巴巴地口不择言:“你一清北预备生不也和我……”周槐看着我,可能他的眼睛过于清纯隐藏不住情绪,也可能是里面映了我模糊的影子,所以我觉得他有点悲伤。
我把后半句像吞荆棘藤蔓那样鲜血淋漓地咽下去,喉咙火烧火燎地痛。
他将手覆在我的胸膛上低声说我心跳几乎要停掉了。
“以后不提了?”“都不提了。”
逃避是人的天性,我们下意识逃避前途未卜的未来。
李知岩暑假中途偷偷回来一次。
我记得当时托盘里的薄荷茱莉普碎冰比平时多,李知岩的鼻涕泡冒得惹人注目,领班见他浑身名牌不敢得罪,毕恭毕敬拿了杯西瓜汁领他去座位上等我换班。
“你爸揍死你。”
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的……丘熠……我真的害怕……”
他抽抽嗒嗒哭诉,说他爸不满足于把他送到澳大利亚,现在正找去美国的途径,美国太危险了,种族歧视抢劫犯罪,他吓得腿软,说什么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