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西娅一次不能吃太多甜腻的东西,于是他们在车后座上分着吃掉了一半,给她剩下了口味不同的一对形状较为完整的小甜食。
顾及到沈霁青的脚伤刚好,程姜自己做主把他的个人用品全搬到了一楼的主卧里,又把房间重新整理装饰了一番。向阳的窗户上没有窗帘遮挡,显得房间里的乳黄色墙纸亮闪闪的。衣柜里挂好了他常穿的夏季衣服,床边是以前放在程姜房间里的立式台灯与从客厅挪过来的地毯,上面有新买的床上桌和他的电脑。
床头柜上用两个原木书挡夹了几本他平时会翻看的书,大床上铺了沈霁青常用的被褥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单。枕套和床单换了新的,图案是白底上不断重复的图案,每一块上都有穿黄裙子的女孩、戴蓝帽子的男孩、公园长椅和路灯,乍看居然像是小女孩的床。
程姜一到家就准备做饭,刚刚系好围裙,倚在门框上微笑:“我总觉得你的房间还是太阴了,在一楼多住一段时间也好。我这样布置你习惯吗?”
沈霁青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衣柜和床头柜的每一层都拉出来看了一遍,最后还叹为观止地摸了摸新床单,才走回房门口笑道:
“好棒。我觉得刚领养回来的小孩第一次见着自己的房间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感觉。”
他四处张望,先确认了莘西娅不在可视范围内,才两步上前,迅速在程姜脸侧轻轻咬了一下。
“谢谢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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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手术当天的那个晚上之后两人其实一直聚少离多。
沈霁青只能躺在医院里,程姜要上班,而莘西娅不能每天都睡在医院的椅子上。最终的解决办法是程姜每天下班后直接去接莘西娅,回家收拾、做饭、稍作休息,接着两个人搭公交去医院陪沈霁青到晚上八点,再由程姜把常常已经睡着了的莘西娅带回家放到她的小床上睡觉。
因为初入单位,加上推迟了一周的入职时间,程姜的工作并不轻松。他白天做一部分工作,剩下的放到晚上回家之后,从眼周就能看出来是明显连着几天都在熬夜。沈霁青知道他的难处,心疼他每天奔波,几次和他表示不来也没有问。
但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即使是每天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弥足珍贵的。
而且程姜知道沈霁青每天在医院的生活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好。
病房的生活无疑是枯燥的。程姜临走前帮沈霁青丰富了一下广播内容,除了完整版的心灵鸡汤外还有两部锻炼英文听力的电影和一点零碎的百家讲坛。他还特别交代情况允许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声放出来听,以减少使用耳机的次数,因为会对听力有影响。
当然,除了百无聊赖地听广播,沈霁青的一天往往还会在复健上花费很多时间。
沈霁青手术后的四天仍然在程姜的请假范围内,所以他简单见证了一下沈霁青是如何进行康复训练的。
护士说这时候伤处仍然会有肿胀和不稳定,所以需要靠锻炼来促进血液循环。他做等长收缩的时候程姜就坐在旁边看着,因为沈霁青不太配合,只要一没人看着他就偷懒。
程姜回去上班的时候对他十分不放心,每天都要给他发信息叮嘱要好好复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