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预备铃响,纷纷收拾东西走人,自动绕开门口的陈老师,灰溜溜地讪笑:“不敢不敢……陈老师再见……”
他和欧阳黎监考的考场同楼层隔两个班,欧阳黎一路小跑冲到他前面,到了考场到了先跟人道歉:“对不起张老师,我把卷子拿过来了。”
和他同教师监考的张营,是他任教的六班班主任,因为各种原因特别看不上他。
平常欧阳黎尽职尽责,教得好学生又喜欢,找不到油头发火,好不容易逮到点事儿,张营根本不管他迟没迟到,迟到几分钟,先是一顿数落:“对不起有用吗,哪个监考老师不提前到,怎么就你特殊,真当自己是大明星呢。”
“是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要是旁人听到,肯定得回呛几句,欧阳黎也是不计较抱着试卷的牛皮纸袋淡淡地说:“不过学生该来了,我们准备一下吧。”
一拳打到棉花上。
门口慢慢有学生到了,书包挤挤挨挨,张营当着学生不好发作,拿起桌上的金属探测仪喝道:“别吵,一个挨一个都排好队!”
“有缺卷子的吗,看好答题卡,班级学号多检查几遍,填错可一分没有了。”
第一节 考语文,陈子侑走几圈,和刘雅虞一头一尾,椅子拖到最后一排坐下,翘起二郎腿抻个懒腰:“都老实点别想抄啊,你们底下做什么我从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回应他的只有笔划纸张的刷刷声。
月考连考九科,学校挺重视,屏蔽了全楼的信号,陈子侑百般聊赖,前两堂勉强凑合,干坐两天实在无聊,入眼一排后脑勺,周遭太安静,时钟指针滴滴答答地走,徒生倦意。
下午的光影拖得长了,抻成柔软的光晕,不再像晨起那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