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老爸带着他从A市飞过来简直就是本年度最差劲的决定。工作调动就调动,为什么非得带着他一起来?他又不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况且他内向是内向了点,但是在A市也有几个朋友,让他说转学就转学,属实勉强。但江瑞习惯了逆来顺受,老爸也是了解他的性格,才会自作主张帮他办了转学。
说实话,关于老爸动用“关系”帮他转到市一中重点班这件事,江瑞并不是很在乎。什么市一中市二中,重点班还是平行班,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学校里最难的不是学习,而是堪比小社会的复杂社交。
但是他觉得没影响,不代表别人不会有想法。
“江跃啊?”午休前的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江瑞刚想站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头上,不是很疼,但有些发麻。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支削尖了的铅笔从他面前掉下来,鼻尖还在鼻子上弹了一下,一阵钝痛。
江瑞皱了皱眉,看这锋利程度像是憋着在他脑袋上捅出个洞来。他刚捡起铅笔想找找是哪个耳朵不好使的傻逼,就听见前面又传来一声:“是不是啊?江跃?”
“江瑞。”他盯着眼前这个眉毛上有一道小疤的杂毛,拧着眉纠正道。
“江跃!”杂毛也盯着他,还挑衅似的往他桌子上拍了一下。
杂毛长得挺高,大冬天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裹着,也看不出身材怎么样,但就气势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杂毛了。
他盯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杂毛,更别提什么地方惹过他了。正想离近了再好好看看,杂毛又开口了:“没长嘴?叫你不会答应一声啊!”说着又往桌子上拍了一掌。
江瑞把视线转移到了杂毛的手上,刚那一声听清脆的,他觉得这一巴掌下去应该挺疼:“我说我叫江瑞。”
“操!谁他妈管你!”杂毛像是终于耗尽了耐心,“你他妈挺狂?不知道撞了人要道歉?”
江瑞又拧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上午好像确实撞到了一个人,但他当时吐字清晰地说了声“抱歉”,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没听到……
就是这个杂毛?
他没有具体了解过老爸给他找的这个学校具体是怎么个风气,但名声在外的成绩好是不可能没听说过的,一般情况下成绩特别好的学校没什么人打架,就是打也打不出什么大动静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杂毛,手上没带东西,干干净净,要搁在以前学校说不定还能得一句“讲究人”。
他叹了口气,这个级别的杂毛在市一中可能已经算是校霸了。
“抱歉。”他又说了一次,“还有事么?我要去吃饭。”
“道歉有个屁用!”杂毛毫不犹豫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接下来出口的话却让江瑞狠狠不爽了一把,“走关系进来的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