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还是头一回看有这么逗孩子的,不禁笑了出来。“芙儿乖,你要是跑丢了怎么办?哥哥会着急的。”
林芙似乎很吃他这一套温柔策略,笑着挤出嘴角的小酒窝,“芙儿知道了,芙儿会乖的。”
白晟在一旁都快看呆了,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林棠,为什么她听你的不听我的?”
林棠瞬间收敛笑容没好气地说:“既然她肯听我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说完又想起了白晟哄人的样子,悄悄勾了勾唇。心想这人怎么如此不正经。
被人在心里编排了无数遍的白晟还笑嘻嘻的凑到林棠身边说了一路。
他们到的时候兰台上人正多,男人凑起来一本正经地讨论形势变化,实则没几句说在点儿上,女人分享着桥头那家脂粉店的蔻丹有多么好用,各说各的,乱成一片。
兰台上有座楼,年数挺长了,据说是雍正皇帝在的时候盖的。现在想上楼是没可能,政府也不让上,只能在一层打打转悠儿。
搁兰台坐了一会儿,发觉无聊,林棠便带着白晟和两个孩子绕到兰台后面的庆阳湖边儿玩。
杨柳种在湖边,微风吹过不禁去抚摸它,兰台倒映在湖面上,破碎的瓦,发白的墙,纵使几分萧索,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棠最是喜欢这里,没有多少人,安静,这湖是清朝的时候找人挖的,所以没有鱼,如今湖边也只有稀疏芦苇二三根了。
白晟侧过头去看他,这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人,与这座城浑然一体,同他过往的生活格格不入。他无拘无束惯了,什么肆意的事情他都干过,他这个人一贯是静不下来的,如今却也被这一湖一人一景给感染了。
游完兰台,林棠带着他们去小南楼儿底下听戏,有个叫叶念秋的角儿最近正红,他们去的时候正在台上唱的欢实。
来的多了,林棠是会上几句,听的入迷的时候嘴巴也管不住跟着唱。
“三日不见足相思,枉论烛火灭千年,哎嗨咿呀嗨!”
游罢归家。两个孩子都累了,晚饭没吃直接去睡了,大人们都在桌前坐着,桌上摆着美味珍馐,原来是在布庄忙活了五六日未归的林海回来了。
一观林海此人,只觉温和外表内里亦然,二观林海此人,又觉心思有之能力不足,再观林海此人,可觉心有城府底子颇深。
同林盛年的圆滑不同,林盛年的圆滑适用于在商场上虚与委蛇,林海则有着足矣在政界尔虞我诈的深沉。
白晟并未与林海聊多少,只觉此人心思颇深,不好相处,在饭桌上观察,林棠与之也没有多亲近。嗨!人家家的事情,自己琢磨那么多作甚?还是与周公同游去吧。
次日。
白晟就此暂时住下,今年二十整的白大少也落不下面子在林家白吃白喝,寻思着做个什么活计。
拿着自己的包裹左翻翻右找找,倒是叫他找着一些好物件儿,他娘给他留做纪念的金银首饰。合计着钱庄里自个儿老爹给了多少钱,找几个师傅开个首饰店应该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