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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竟是许多的小纸条,大多是李无恙还不太能说话时与他交流用的,字迹幼稚又端正。

有些他依稀记得,有些几乎没了印象,有些完全不清楚。

他放下那张“管家真坏,不帮哥哥,我一定要保护哥哥——保护/保护/保护”他不知这一张是怎么回事,那后面如同练字一样写得重重的“保护”让他无法看下去,连忙放下,抽出一张明显从笔记本里撕下来纸,他看到上面好像是自己的字。

“陆正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祝你更上一层楼!”——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给陆正煊写的祝福,鼓励他继续努力学习,这是在……他把祁林他们欺负得最狠的那段日子。

他正要搁下,却看到背面也有几行字,他翻过去——“哥哥说,别人珍贵的东西,不能随便索要。

要是特别喜欢,想借来看看,要问别人同不同意,借来了,要好好珍惜——可这是哥哥写的字,不是陆正煊的,他要是珍惜,最后也不会给一个玩具就把这个还给我了。”

江未手背搁在眼睛上静了会儿,剩下的已不敢再看,匆匆翻完——他与李无恙从没有一张合照。

他看向床头,那里有李无恙唯一的那张照片。

他远远看着,然后阖上箱子,出门去了。

打开的门的一瞬,山间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他已经许久没这么自在过了,骨折恢复得不错,拄着拐,就不觉得累和痛。

一辆车迎面驶来,在他身旁停下。

沈赋臣匆匆下车,不安道:“你这是要回你父母那儿还是去医院?我送你一程?”江未笑了笑,“不用了。”

“还是我送你吧,你腿还没好呢。”

“不用,谢谢。

我不会再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