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庭雪在稳定好内息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匆匆赶回自己的寝殿——他要去查看殷玉离的情况。

躺在榻上的殷玉离本来还在端详自己那因为金针封穴今日都未曾愈合的伤口,但在听到沈庭雪轮椅的响声后,原本还在凝神思索下一步对策的他立刻便闭上了眼,开始假寐。

沈庭雪轮椅的轮毂压在光滑的地砖上会发出细微的响声,但越靠近殷玉离这边,他轮椅发出的声音却愈发轻微了。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阖着双眸,神情安静躺在床上假寐的殷玉离在觉察到这一点细节的变化时,弧度优美的薄唇边悄然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笑意稍纵即逝,很快就捕捉不到分毫的痕迹。

少顷,轮椅的响动停在了殷玉离身侧,殷玉离仍是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薄唇还微微抿着。

又过了片刻,一声轻缓中藏着一丝歉疚的叹息低低响起,一只细腻微凉的手便轻轻按上了殷玉离的脉门。

殷玉离仍是保持着那安静的睡姿,仿佛自己真的睡得很沉。

沈庭雪替殷玉离把了一会脉,感觉殷玉离体内血气虚弱,经脉紊乱,心头的愧疚感愈发浓烈。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但当时的情况下,他不能因为殷玉离就不顾太上宗可能发生的风险。

只能那么做。

静静凝视了片刻殷玉离沉睡时愈发显得孱弱憔悴的苍白面容,沈庭雪便低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