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少爷不会对手下动手啊!而且你说阿纲跟着薛家这么多年,转眼就要把人做掉,你说这么些年他找谁说理去啊,委屈都没人听!”
说话的人貌似回头看了看阿纲,声音清晰不少。
“也怪他不听话,非要把人放了,明知道二少爷跟那人不对付。唉......何苦呢......”
阿纲想着无论是大少爷还是薛家,他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命只有一条,哪儿能就这么随便被人宰了。
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可能因为之前打了麻药,所以放松了警惕,他的双脚是自由的。
薛政这帮手下平时开车有个习惯,因为担心会有车祸,或者仇家在开车时寻上门,所以为了方便跳车,在开车的时候车门没上内扣,一推就开。
阿纲想着,身体开始慢慢蜷缩,向着车门移动,由于他个头太大,所以没动两下头就抵到了车门,仰个头就可以看到在眼前的门内把手。
前座的两个人还在热烈地聊着,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阿纲已经开始用牙去咬内把手。
车子开得速度不算慢,副驾驶坐着的人感到椅背后被人猛蹬两脚,还没来得及开骂,回头就看到一大块黑色的东西从开着的门缝中借着蹬力冲了出去。
“我-靠-!”前座的人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骂道,“艹!人跑啦!”
“吱——!”
趴在地上的阿纲听到身后急刹车的声音,他顾不得太多,硬是单脚撑地,用膝盖和大腿的力量让自己站了起来,接着便向反方向猛跑,他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地形。
这地方他没来过,两侧都是树,路灯挺亮的,这附近乍一看是没有人家的,也没有来往的车辆。
暂时找不到藏身之所,阿纲只能埋着头拼命往前跑,后面的车子也追了过来,车轮擦着地面的撕裂声刺激着阿纲的耳膜。
他的头被棒球棍猛击了两次,又被人拳打脚踢到要失去知觉,后又被打了麻药,刚刚又跳了车,现在眼前其实是一片模糊,他只能靠着意念让自己双脚不要停下来,告诉自己“往前跑,不要停。”
停下来就死了,停下来就没有希望了.......
不能停下来......
不能停下来......
不能——
“嘭!”
他被什么撞到了。
应该是车子,他想。
身体的血液在流失,他感到自己脖颈上阵阵湿热,他的身体在抽搐着。
“曾哥,撞人了!”有个声音在大喊。
接着有皮鞋擦地的声音,他在迷糊中看到自己上方站着一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说话,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