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明看着盯着海面,压着嗓子低声道,“不对啊......\"
宋奈也在扫视着周围情况,跟着答,“嗯,确实有些地方感觉不对劲。”
“船。”
“船。”
二人异口同声答道,而后相视一笑。
周纪明道,“这么大一片海岸,派这么多人看守,必定是有很重要的财物,或者货物在这里,而这些非常贵重的东西一定是需要存放的地点的。这里既没有大型仓库,也没有集装箱,更没有在海岸边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确实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一点,”宋奈道,“既然是在海岸边工作的人,难免要经常跟海水打交道,下去上来应该是家常便饭,那么他们应该着方便下海的装扮才是......可是这里正在巡视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暗色正装,就像是那天夜里绑走我的那批人的装束,反而毫无在海岸边工作的模样。”
“嗯,而且这附近目前为止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人着方便入水的轻装,他们看起来与这地方格格不入,”周纪明说完突然沉默下去,而后又忽然想到什么,他问宋奈:“你说你被绑起来的时候,那间房子周围可以听到海的声音?”
“嗯”,宋奈回想着, “但是那个房子是个木屋,不是这样的活动样板房。”
“那种地方八成经常被用来折磨人,所以不可能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如果是在这附近,那一定是某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暗处。”周纪明手拨开眼前挡眼的枝叶,他单手撑地,猫着腰探出一点头望向这片海域左右尽头,两边都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要去看看吗?”宋奈眼睛盯着周纪明后脑勺问道。
“先不去。”周纪明撤回身体,“万一被发现了,就打草惊蛇了,我们再看看,如果真有猫腻,它总会露出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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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市某处郊外别墅。
血液喷溅在皮革沙发边沿,屋内所有人噤若寒蝉,只剩下不断地拳打脚踢和闷哼。
沙发上坐着的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地上正蜷缩在一着的大个子被打,嘴角嘲讽地上扬,他手里握着的棒球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贱骨头还挺扛揍!我哥把你放在我旁边保护我,让你听老子的话,你就是这么听的,你就是这么把人放了是吧!”
地上的人没出声。
“亏我哥还当你是心腹,真他妈心腹,把心都挖了!现在好了,那批臭警察天天在我家附近转悠,跟这个又跟那个,臭虫似的,烦他妈不烦?”
“咳咳!”
有人对着地上的人腹部猛踢了一脚,力气下得狠,距离也近,劲儿丝毫没落下,全冲在了他身上,口里咳出了血,可他依然没有回应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都给我下手轻点!本少爷还没玩儿够呢!留着气儿!”那人冷声喝道,而后又很快柔了声音,像是冬天里房檐下挂着的冰坠,带着利尖,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带着惯性狠狠扎进你的身体,“阿纲啊,你为什么会放了那位宋老板呢?我看你跟他对打时就犹豫不前,难道你是‘怜香惜玉’吗?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踹人的动静小了,地上的人肩膀耸动着,他是个硬骨头,不想趴着说话,废了力想撑起身子。
“把他拽起来!”沙发上的人不耐烦道。
上去两个人粗鲁地拽着阿纲的手臂,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让他跪在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