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们想做的事。”
周纪明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性|侵犯?”
蒋家乐愣愣地点头,“我吓坏了……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拯救我们……没有家人,没有钱,没有自由……我们什么都没有……”
“家乐。”周纪明严肃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多少人受到过侵害?”
“不清楚……这里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他们是来挑选领养的孩子的,就像选菜一样……他们打量身材,打量长相,在我们面前谈论着价钱……有的时候我觉得连爸爸带我去看过的菜场的猪都不如,至少它们都已经死了,也不会再痛苦了。”
“畜生……”周纪明骂道,“那那些人,他们是第一次……”
“大多都是来过这里几次的……有的是别人介绍来的,我听他们说,反正我们没了爹妈,死活也没人管,随便玩儿玩儿无所谓的。”蒋家乐用冷漠的声音复述着自己听到的话,“他们说,他们说我们死活没人管……死活没人管……他们有什么权利决定我们的生死……”
周纪明揉着自己的眉头,他捋着思路,想着从这儿离开后要联系队长,得从队里调人过来,要搜山。
“你知不知道你们院长的名册在哪里放着,就是统计你们所有人名字的一本小册子。”
“不知道。如果你去向她买人的话,她应该会给你看,但是她不信任你,她让我来骗你。”
蒋家乐说话间,听到从远处传来车轮碾着路开到大门外,后又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来了。
“他们的客人又到了。“蒋家乐抱着自己肩膀,“我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们发现我报警,把我打了一顿,没让我去见下午的那个人,他们说那个人要买我,但是我没去,因为我被打了,浑身是伤,我也不想去,如果我因为被打而逃过去,那我愿意被打,我愿意……我愿意……”
蒋家乐蹲在那里抱着自己低语,“他们不是人,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这不是福利院吗?警察叔叔,你们不是该保护我们的吗?为什么要跟那些人一起来伤害我们?”
他该怎么跟蒋家乐解释这污秽的世界,有时他自己都会疑惑,究竟为什么人心有时会这样不堪。
周纪明又安抚地摸着蒋家乐的头发,他说,“坏的不是‘警察叔叔’,而是那个恰好是‘警察叔叔’的人。”
“有很多比我还小的孩子,只要被院长点名,就会被送去贵宾室,门就关很久很久,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蒋家乐抬了点头,“我看到好几次,警察从那个房间出来,不同的警察,他们还穿着警服,我看见就害怕。”
周纪明猜想,这些警察或许就是齐川市本地的,不然不可能这个地方这么肮脏他们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让这个名声光鲜,内里却已经稀烂如泥的福利院开了这么多年,还一直在有人往这里送孩子,全他妈疯了!
“贵宾室在哪里?”
“就在院长办公室左手边的房间,看起来跟其它门一样,可里面是花了大价钱去装修的,什么都有,他们满足那些人所有的需求。”
就在周纪明心里咒骂的时候,蒋家乐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抬头,“对了!”
“想起来什么?”
“那个人……好像说过晚上会再来,刚才那辆车……”
周纪明脑袋一热——宋奈!
———
蒋家乐跟宋奈说了自己的房间,他很快找到了房间,然后进去躺在了床上。
这里的晚上还跟过去一样,睡觉不让关门,巡逻的人时刻都要看到你在里面躺着。这里基本所有的孩子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因为稍微不留神露出一截小腿,都可能成为那些人施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