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成觉得林野最近是真的寸。
他们落地西雅图那天是晚上五六点这样,一群人都说要去吃顿好的兴致勃勃地在选地方,就林野一人到了酒店发了高烧出不去了。廖天成英语一般般,打了个电话连蒙带猜还比划地叫私人医生来,医生说他最起码烧了一天多,廖天成才反应过来林野早就开始烧了,又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早垮了。可林野又不让他陪,赶他去聚会了,自己一个人在酒店睡了一天。
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吧,说要起来去餐厅吃点什么补充营养,结果脚脖子又扭了,又在床上瘫了一天像个废人。廖天成看不下去,去哪儿都带点东西给他,先前去参观博物馆后买的汉堡一直在包里放着,拿出来才发现捂出味儿了不能吃了。
林野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你就自己玩儿呗,整天围着我干什么。我不去正好省钱了。”
这倒是实话实说,出来游学的这帮人九成都是高干高知子弟,又有钱又好学,白天小课堂晚上小舞池的精力充沛得很,林野在来之前就很佩服这纸醉金迷的行程表了。谁知廖天成咂咂嘴说:“林野,你最近也太惨了,水逆吗?看看你的脸色,活像失恋了一样。”
林野不说话了。
廖天成即将放薯条进嘴里的手顿住了,他没想到一句调笑竟然是真的。他利索地拍拍手上碎屑一个窜步到林野床上摇晃着他的肩膀想套话。林野拿可乐的手没稳住泼了一点,刚想发作却被廖天成的大嗓门堵住了:“谁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不够兄弟啊你——”
“张鷟。”
“啊?张鷟知道?!我去你告诉张鷟你都不告诉我!”廖天成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看林野愈发阴沉的脸色反应过来,“什么?张鷟?!你喜欢张鷟?!”
“你疯了?!”
林野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和一个直男出柜,就连喜欢一个直男的这件事本身,他也觉得花光了这么些年本就不多的勇气。
廖天成更觉得自己疯了,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林野竟然是gay,而是他为什么喜欢的人是张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