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尧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后仰着头靠在床上的祁尚言，无声地叹了口气。

“喂。你醉了？”

祁尚言闻言抬头，两颊虽然潮红但眼底一片清明，倒映着白炽灯光，宛若泛着水光的荡漾湖面，殷红水润的嘴唇张合了两下后开口：“没有。”

说完他狡黠地笑了，红艳的嘴唇勾起，漂亮的杏眼暧昧张扬。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严尧连忙随着他的动作起身，双臂伸出欲要搀扶他。祁尚言看了他一眼，随后往前倒了下来，严尧轻蹙的眉宇转为慌张，迅速地把他接住。

少年温热温热的身躯隔着薄薄的布料抵着严尧的手臂，可他无暇顾及，压抑着慌乱的怒意，沉声道：“好好坐着，不醉头也会晕。”

祁尚言撇嘴，软软地抬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都喝酒了，我不能回家，我要住这里。”

少年清亮声线带着微醺，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醉人的石榴花。严尧额角直跳，脑袋也有些浑浊不清，可他仍旧不动声色地说道：“先去洗澡。”

祁尚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站直身体缓缓地说：“待会儿，我要坐一坐。”说完还紧握住严尧的手臂，声音强硬沙哑，“你陪我。”

严尧的身体里涌起难以熄灭的燥热，可他无法放任昏沉的祁尚言一人，于是深吸一口气，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两人席地而坐，严尧垂眼看着手机而祁尚言头靠在他肩头上，抬眼看向刺眼的白炽灯。白光重叠交错，放射状的灯光刺得他瞳孔不停收缩。

“哥。”

“嗯？”

“灯好亮，关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