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闷头推开大门,就意外撞上了人。
“有睡衣派对等你赴约?” 简从津站在门外,皱着眉从头到脚地打量他,在烟灰烫破的位置短暂停留视线,表情不怎么美妙,道,“白舟,送他过去。”
白舟站在一边没动。
“……不是。”冬深也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有点别扭地解释道,“刚刚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你妈妈好像来了。”
冬深是对危险不够敏感的人,第一回 让简从津压在沙发上差点施暴,冬深坐起来就敢冷静地要人给他拿饮料。几年来第一次被吓到还是前不久被简从津逼着开枪。
现在慌慌张张地从简从津家里偷偷逃跑,连睡衣都没换,竟然只是因为“你妈妈好像来了”。
简从津给白舟一个眼神,边往里走边道:“怎么,她来了就没你住的地方了?”
白舟站在冬深身侧,用肢体趋势给冬深一个向里面走的暗示。冬深只顾着注意简从津,很轻易就中了招,转头跟着他往里走,语气有点着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简从津进了家门,抬眼就看到自己的银质烟盒被随手打开放到门厅的柜子上,里面的烟缺了几支。
“你觉得不自在,也把衣服换好再回去。”简从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扯领带,“穿着睡衣闲逛什么?”
污蔑人,冬深没有打算闲逛,就算打算闲逛,也已经被捉回来了。
“而且你有什么不自在的。”简从津脚步不停,把领带随意地扔在一边,又往楼上走,“你奶奶还能为难你吗?”
冬深没料到简从津能这么说,一时间梗了梗,没吱声。
“上来把裤子换了。”简从津在楼梯的转角站定,隔着一层楼梯看他,“小偷。”
冬深在简从津嘴里,一会儿是流浪狗,一会儿比狗还不如,一会儿是保姆,家政,是看门狗,现在又变成了小偷。
冬深有气无力地反驳:“怎么又是小偷了,我没偷你东西。”
“上来。”简从津命令他,大概是刚刚沾了血,语气显得有些冷酷,“冬深。”
冬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不情不愿地往上迈了一级台阶,嘀咕:“你妈妈在二楼,我上去干嘛。”
简从津没说话,等冬深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才接着往上走:“她在三楼。你把裤子换了,想回就回去。”
结果冬深走在简从津旁边,没一会儿又变了口风:“……也不是非得回去。”
简从津洗耳恭听。
冬深抬头看着简从津的侧脸,走动间板正的发丝掉落在鬓角,显得又帅又生动。他犹犹豫豫地说:“我不回去,你怎么向你妈妈介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