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嗯。”

肉已经喂完,Michael显然没有吃够,冬深摸摸它的耳朵,站起来。

“你还骂过他。”

简从津骂过的人很多,但与冬深有交集的人很少。

他不能不想起在洛意冬深光着上身与一个男人接吻,扶在身后的柜边上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妈的。简从津想。

“他叫许洛。”

“在烤肉店,我听到你说他徒有其名,狂妄自大。”冬深低头摘薄薄一层的白色乳胶手套,“他也听见了。”

冬深抬起头,看到简从津脸色冷冰冰的。

“你怎么想。”

“什么?”冬深一愣。

“我说你怎么想。”简从津语气不太好,“你就为这个接近我?”

这人怎么老觉得别人接近他有目的。冬深有点无奈,摇摇头,说:“不是啊。”

那是什么。

简从津没有问,带着不明显醉意的眼睛盯着冬深不放。

“刚刚就想问你了。”冬深却没有继续讲,只是忽然贴近他的胸膛,抽抽鼻子,仰起头看着他,“喝了多少酒,好臭。”

“……没多少。”简从津把他推开一点,“你该回去了。”

“我想的是,你骂的有点好笑,不过也没什么错。”冬深把话题又赚回来,听话地蹲下去解狗绳,握在手里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大门开了又合上,两人一狗只剩下一个人。

简从津非常罕见地站着发了会儿呆,再回神的时候眼睛里的醉意似乎全部消失不见。

第10章

简从津接过白舟递来的手机。

“你觉得花毛茛黄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简从津:“……”

简从津把自己的私人号码输进冬深的手机时没想太多,可能只是心存了一点善念,或者冬深追着狗在他家里捉来捉去,表情不安的样子和白舟讲的冬家的事情混杂在一起,让他显得太可怜。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但总归不是想让冬深因为选择花朵颜色的困难拨出,尤其是自己正忙于拉拢人心的时刻。

他看了一眼对面用杯盖撇去浮叶垂目喝茶的老者,顿了顿还是说:“……白色。”

“我也觉得。”冬深说,“……对,这个,帮我包一下,谢谢。”

简从津又停了几秒,问冬深:“还有别的事吗?”

“你怎么还没挂呀。”冬深说,“我忘了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没别的事了。”

简从津没什么表情地切断通话。

“还挺有人味。”与周身气度不同,老者说话并不很客气,“什么白色?”

“在帮人选花。”简从津平静地说。

茶盏被搁到胡桃色茶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瓷器脆响。老者半垂着眼睛审视地看了简从津一阵子,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