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这么说,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吗?”
“我就是证据,我可以证明是易家那两兄弟买凶杀了我的俊楠。”
听到这句突然的指控,陈浩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傅云帆却面不改色,仿佛早就有心理准备对方会说出这句话一样。
“你这句指控,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易家那两兄弟一直都在针对我们两父子,昨天俊楠还在巡视新楼盘的时候被易洲他们的人给打了,在场的很多人都看见,他们都可以作证易洲他们临走前还对俊楠放了狠话,说要弄死他。”
陈贤齐说得很激动,手杖都跟着激动地在地上跺了好几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傅云帆昨天就在他说的那个新楼盘里,目睹了整件事件的始末。事情的真相是他们并没有打过陈俊楠,不过郑穆青的确抓了他的衣领,易洲也没有放下什么狠话,但郑穆青临走前确实说了一句类似“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差不多意思的话。
傅云帆跟陈浩打了个眼色,陈浩就非常默契地领会了傅云帆的意思。他打开了录音笔,翻开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始认真地边问边记录。而傅云帆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开始不着声色地打量着这间豪宅的装潢。
挂在墙上的一副照片引起了傅云帆的注意,照片用金属框裱着,尺寸也非常有气势。照片上有五个年轻男子并排而立,背景是一栋大楼的门口,隐约看到什么集团大楼这几个字。
傅云帆不由得走了过去,在照片前站定,仔细地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鉴赏名画。
照片上的五个男子都仰着头,目光炯炯有神,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而站在照片正中间的男人,傅云帆总感觉有些眼熟,有点像他心里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易洲。他不禁在想,如果易洲不那么混蛋的话,如果他穿上复古的西装,再戴起一副老派金属眼镜,神情再正经一点,大概也有几分当年那一代企业家的模样。但是啊,他又想,易洲现在这副混蛋的样子,也实在是好看得很,完全挑不出毛病。
傅云帆感觉自己的思绪快要飘出九天云外了,他立马摇了摇头,在思想收不住之前赶紧悬崖勒马。他重新回到陈浩旁边坐下,仔细地听着陈贤齐说的话。
“虽说易氏集团是我易老兄一手创办的,但怎么说我们哥几个都是从企业刚起步的时候就一同同心协力地走过来的。我们跟集团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可以说易氏能有现在这般规模,谁也不能抹去了我们这几个元老的努力与贡献。我易老兄在的时候,集团的所有决策都是大家有商有量和和气气的,怎么知道他人一走,整个集团就全乱了套。我本以为易蒋那个小子是个有作为的,怎么知道他竟然把那个狗杂种给招惹了回来。”
陈贤齐说到狗杂种的时候,傅云帆明显地脸色一变,整个人无名火起。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真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冲上去把陈贤齐的脑袋一拳打得稀巴烂。
而背对着人群的陈贤齐没有留意到傅云帆的脸色,他还在既愤怒又悲呛地说着:“易洲那个狗杂种回来之后,整个易氏都变了天。他仗着易老兄给他留下的那点股权,拉拢着易蒋一起,想要把我们这几个开国元老赶出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