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当初就是你把我送出国的。”霁遇反问,“你觉得这样我还会被你再骗一次?我的好大伯?”

霁成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霁遇眼神坚定,而且过了五年,他身上的气质沉稳笃定了许多,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因为失去双亲倚仗、而慌张无错的青年了。

霁成礼放下手里的咖啡,气定神闲道:“你的母亲还在国外,你不想她回国了吗?”

霁遇目光一凝,忽然上前揪住他的领子,被旁边的助理拉回来。

但是霁遇力气不小,捏着霁成礼的手极紧,鹿眼瞪的极大,眼底是一片厉色。

他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仿佛下一刻,便要落下来。

他这幅样子,毫不怀疑他是真的要打人。

然而两边挣扎对峙中,有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将霁遇的理智拉回来了一点。

霁遇的母亲董芸,在出国治疗一年后便去世了。

那时候霁遇想带母亲的骨灰回国,被霁成礼阻拦。

董芸的父母那时候也已经去世,董家只有一个性子懦弱的妹妹,不能成事。

霁遇万般无奈,只好将董芸葬在了榕树湾,他后来定居的地方。

但是,回归故里是每个人的愿望,霁遇觉得董芸也不例外。

“霁遇,你以前很听话的。”

霁成礼拉了拉自己的领子,对上霁遇藏着暴戾的眼和发红的眼角,莫名有一丝惧意。

但他很快回过神,将一份便签缓缓放在桌面上,道,“答应联姻,我派人去接你母亲回来……这是下周三,我跟施家约了见面的地方,我会在这里等你。”

出租车上,霁遇攥着口袋里的那张便签。

冷静的表象褪去,他其实一点都不淡定。

离开前霁成礼强调了很多遍:“这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约到的施家二老和施二少。”

霁遇不知道他对施晏止沟通了些什么,但这件事显然并不容易,而且,施家的态度没有那么坚定,霁成礼不能决定一切。

但这种被利用去联姻的感觉,已经够让霁遇难以接受了。

片刻,他放开口袋里的那张揉成一团的便签,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改个地儿。”

入了夜的蓝月会所非常热闹,陆陆续续有人到来。

霁遇对这里熟络非常,去吧台点了杯酒,就坐到了舞会厅的角落里。

音乐在耳侧炸开,脑中一片嗡嗡声,霁遇一口气便将桌上的酒喝完了。

他靠在沙发上,微合着眼,像是在闭目养神。

周围常驻客人看他面容陌生,举止怪异,不敢上前,而是暗中观察。

但霁遇的面容太优越了,还是有几个男女端着酒杯围过来,直到他们发现背后的男人,顿时散开。

夭寿啦!大老板怎么来舞会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