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他们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正好还连着苏杳的生日,傅一晖可是费了大心思,特地去国外定制礼品,可惜就这样是送了命。
可惜,太可惜了。
傅一程笑了。他对这个哥哥没什么感情,傅家家大业大,两兄弟又是同父异母,年岁相差不大,从小就被作比较,傅一晖优秀,傅一程就在他的映衬下黯淡无光,就连苏杳好像都更喜欢和傅一晖玩。
傅一程嫉妒,但他没办法,可是现在呢?傅一晖居然死了,而且他知道傅一晖一定会死,他只是不知道居然这个航班也出了问题,简直是天都在助他,哈哈。
而且他觉得苏杳可能也没多么喜欢傅一晖,只是苏杳个人生存能力差,感情缺失,虽然智商高成绩好,但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他就算是接受了傅一晖的求婚,也未必就是真的懂得婚姻的意义。
苏杳嫩生生的小脸在雨里冻得都有些冰了,傅母见他疲惫,赶紧摸了摸他的手,冰碴子一样:“赶紧叫小杳回去吧,不要冻坏了。”
傅母不是傅一晖生母,自然不会如傅父一般悲痛,神色还算正常。
傅一程赶紧揽了这个活,一群人对着空的水晶棺哭号,遗体收不回,只能做了衣冠冢,傅一程心里好笑,面上悲痛,耳上的耳钉在惨淡的空气中散发出刺眼的反光。
开车回家,他把苏杳领回自己的公寓,上了大三他就在周边买了房子,若是母亲问他,他就告诉她把主家钥匙丢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今天一定要让苏杳在他这里休息。
“杳杳想不想吃点东西?”
傅一程对外向来是个酷哥,打耳洞,染头发,之前他想打唇环,被苏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恶心,就再也没有提过。
苏杳倒在沙发上,恹恹地摇头:“晖哥真的死了吗......?”
傅一程嘴角的笑顿时失去了七八分:“杳杳,哥没有了......我也会照顾好你。”
说罢他便去厨房忙活,他这几年看似过得随意荒唐,其实照顾人的本事样样精通,不一会就做好了一碗挂面,点着几根青菜一个鸡蛋。
苏杳也给他面子,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又觉得浪费食物可惜,傅一程不动声色地把碗拿过来,用他用过的筷子直接吃了精光。
苏杳不是不伤心,他只是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甚至觉得哭这种行为很奇怪,但是心里又闷闷的。
傅一程把他送进自己主卧让他休息,自己看着他发愣。
苏杳的睡脸很可爱,暖气开得足,他的脸红扑扑的,皮肤嫩得如同婴儿一般。
“晖哥.....”苏杳呢喃着,“想......骑狗狗.....”
傅一程的心顿时如同被一柄重锤敲击了一般。
他还记得他们三个小时候住在国外,家里有一只壮年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天天让苏杳骑着兜风。
后来这只大型犬寿数到了去世,他们家也迁回国内,苏杳还是想念,总要说骑狗狗,他哥哥就会乖乖地跪在地上安抚他:“好杳杳,哥哥背你好不好,骑哥哥背上。”
他小时候就讨厌傅一晖,想必傅一晖也极其讨厌他,只觉得傅一晖是把苏杳当弟弟了,他嫉妒无比,却不是嫉妒苏杳,而是嫉妒傅一晖,他想要是他年岁和他一样大,也能袱着杳杳骑狗狗。
后来他便发现了哥哥对苏杳不只是把他当弟弟,他在傅一晖求婚那天喝了太多酒,误打误撞地进了苏杳的房间,躲在衣柜里出不来,傅一晖一直说着断断续续的情话,索性他也喝了不少酒,才没让人发现这里的衣柜还有一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