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夏戴上耳机，连到功放音箱的输出口上，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听到贝斯的声响，而不至于完全被鼓声给盖住。

他们各自练了一段时间，又试着合了几次，但总是有问题。不是梁放弹错了音，就是斐扬打错了拍子。杨子夏的贝斯声音本来就低，即使弹错了音，别人也不怎么能听出来，只有自己知道。

他们在琴行练了快两小时，直到天色转黑才离开。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杨子夏还有点饿，便从茶几上抓了个苹果吃。苹果已经发皱，有涩意。他咬掉坏的部分，脑中一直想着今天体育馆前的事情，像插了一根针，必须要拔出来。他只好从手机联系人里找到“搞笑艺人”，原本打出好长的一段话，但最后又全部删掉，只发出去简短的一行字。

To 搞笑艺人

今天谢了。你没在生气吧？

雷铭一直没回短信。杨子夏不抱希望地去洗了个澡，回来后却发现手机收到了条新短信。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块糖果。

From 搞笑艺人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杨子夏没意识到自己回短信的时候在傻笑。

To 搞笑艺人

这可说不好。

杨子夏等了会，没再收到新短信，但微信弹出新联系人的通知。

1957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杨子夏想都没想就点了通过。

<1957

羊羊羊：[动画表情]

1957：还没睡。

羊羊羊：准备睡了。大学霸怎么想起来要加我微信？

1957：发短信收费，以后有事发微信。

杨子夏笑得一脑袋撞到了床头上。他捂住后脑勺，回复雷铭的消息。

羊羊羊：好的老板。

杨子夏等了会儿，屏幕上没有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有新消息传来。现在是11:29，估计雷铭还在学习。杨子夏忽然对自己躺在床上玩手机这件事感到有点愧疚。

他点开雷铭的资料，发现雷铭没开朋友圈，也没有个人签名，头像是一头出水的虎鲸。

“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杨子夏嘟哝着，把对方的备注改成了“搞笑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