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愈稍侧过脸看了看顾菡发红的耳廓,确认了自己刚才的直觉没错——这小子是个进gay吧的真gay,而不是误闯进来的直男,且他貌似有点儿看上自己的意思。
尤愈没直白地戳穿顾菡的小心思,而是语气放缓,温柔道:“快到了,你再忍一忍痛。”
江城夏夜的风很柔,尤愈开车也稳,绵绵的风从车窗外均匀地抚摸到他脸上,顾菡用余光瞥了瞥身边人,小鹿忍不住在心田里撒野狂奔,他心道:有帅哥陪着,疼痛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嘛。
顾老板一遇上美色,就会活活变成一只抛弃躯体,只顾自己精神世界的双标狗。
尤愈把车停回附二院的员工停车场,忽然感觉有点恍惚,他这才离开了几个小时啊,又回来了。
附二院简直给他下了蛊。
急诊楼对他来说是另一种轻车熟路,他亲哥尤慰前些年从神经外科自愿流放到急诊外科,每天在这儿“醉生梦死”。
尤愈把人直接带到空着的二号清创室,问顾菡要了身份证去替他挂号。
他前脚走出房间一分钟,后脚就有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那医生一看到顾菡的爪子,就特自来熟道:“哟,行家啊,这固定得挺好的。”
“嗯……谢谢?”
“叫什么名字?”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的医疗包和手套,坐到他对面,按程序开始问名字。
“顾菡。”
“嗯?”他停住了,“不是陈聪啊?”
“不,我是顾菡。”
“嗯?不应该啊。”医生的疑惑声调直线调高,他离开座位,到门外确认了下清创室的号码,又扒在门边,转回来问他,“你确认护士是叫你到二号清创室等医生?”
顾菡还没出声回答,尤愈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小曹带病人在四号等你,你又听叉了,傻逼。”
“……嗯?我提前接班来帮忙的。话说,你特么不是下班回家了吗,怎么还在院里?”
“遇到点事儿,现在别和我闲扯,你那病人已经要等得不耐烦了。”尤愈侧身进屋,把他往外一推,关上门。
世界安静了下来。
尤愈把医疗卡和身份证放在一边,从治疗车上层的抽屉里拿出口罩戴上,看了眼桌上前一个医生放在桌上的医疗包,把缺的针线、消毒剂补上,坐到了顾菡的对面。
“玻璃划过的口子有点深,还好没有碎玻璃扎在里面,估计要缝几针。我先帮你清创,然后我们再去拍个片子看情况,必要的话可能会给你打石膏。对了,刚刚在酒吧你没喝酒吧?为了保险起见,等下可能要打针破伤风。”尤愈边说手边动作,很快就铺出了一个无菌治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