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陈元洲的眉头动了动,原本耷拉着的狗狗眼睁大了,光照进去,亮晶晶的。虽然还是没什么大的表情,连笑都不笑,眼神却像被点燃了一样变得炽热。

许知白仿佛看着他的脸上写着“求夸奖”三个大字。

她莫名想到,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估计摇得很欢吧。

许知白忍着笑意,扬声问他:“你们几个现在方便吗?我拍点素材。”

“嗯。”陈元洲一边看着她应了一声,一边把卷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开。

卷毛这下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了,他看了一眼正在调试摄像机的许知白,弯腰悄悄问陈元洲。

“你和她认识?”

陈元洲点头,垂下头看手机。

“你想泡她?”

陈元洲不乐意了,抬头不轻不重给了卷毛一拳:“放尊重点。”

“别害羞啊,哎,她长得还挺好看,身材也蛮好的,而且看着好像没整过。还有她那双鞋,限量款,没个两万块拿不下,如果不是假货的话,那她还挺有钱的。啧,你小子眼光可以啊,要真能泡到记得到时候带出来一起玩。”

陈元洲皱了皱眉,被卷毛的话弄得很不舒服。

卷毛那几句评价,如果放到大环境里来说,其实是不少男人在见到女性后很常见的一套评价体系。

颜值怎样身价如何,自己能不能攻略,能攻略的话,就已经开始将她视为自己的一样所属物,盘算着泡到以后带出去给兄弟们炫耀了。要是没把握攻略,则还要按着自己的标准,给她在女性梯队里定个排行。

但陈元洲从没想过要这样去评价一个人,尤其当这个人是许知白的时候。

他喜欢许知白快两年了。

陈元洲在变声期的时候,因为声音不好听,被人天天指着鼻子嘲笑公鸭嗓,就渐渐变得沉默了许多。即使后来变声期结束,声音不再沙哑,变得干净清朗,也还是养成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习惯。

可能是缺什么补什么吧,他开始迷恋上了听说唱歌曲,国内国外,热门冷门,听歌手们唱着饶舌的句子,变换韵脚和flow,写的词像诗。

然后就听到了许知白的歌,在某个冷门榜单里看到的,热度低得可怜,不记得最开始触动他的是某句歌词,还是某段副歌,或是许知白青涩却温柔的音色。

后来就常常听,整张专辑也就五六首歌,循环了好多遍,觉得不够听,就顺着音乐软件的歌手介绍,去关注了她的微博。

这一关注就是近两年,虽然许知白从不露脸,但偶尔会发发自己最近的动态,看了什么艺术展,读了什么书,写了一段旋律,在宽敞的练习室里练舞。

陈元洲从小生长在北方二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学生的生活不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偶尔有空了打打游戏,聚餐都去的是校门口的大排档。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生活,看着看着,越发觉得她优雅而从容,有品味有才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越来越被神化。

直到今天在CEIN见到了许知白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