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舟觉得自己被对方扔的石头砸得头冒金星,“江南,你快管管!你家小宝宝要放飞自我。我得坐下,我这头晕地找不到北了!”此刻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像面板上的白面一样,白花花的,没有亮色。
“管不了,我这一天含在嘴里还怕化了呢!”江南说。
江南也站累了,跟着坐下,一边坐着一边擀皮,手边已堆了不少饺子皮。他垂眼看了一会儿,索性停下来,跟着王珩一起包。
他把饺子皮放在手里,用筷子夹了些肉馅放在圆圆的皮上,感觉有点多,他又用筷子扒拉掉一些,馅量适中,他才放下筷子,接着食指和拇指使劲一掐,一个饺子便出炉了。江胜舟见他弟快速包完一个饺子,重点包得还挺像样。他愣了下,过了几秒,极其好奇地问道:“江南,你现在家务技能是不是满点?”
“珩珩需要的技能,我都满点。是吧?珩宝宝!”江南抬头望向挨着他站着的王珩。
王珩扭头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笑着“嗯”了一声。
“故意气我不是?我决定不和你们两人说话!”说完,他哥做了一个把嘴拉上的动作。
杜渐微细听三人的对话,跟着笑了笑。王珩比上次春节的时候开朗了,脸上的笑容像秋天里的艳阳,温暖却不炙热。从他这个角度,看着像一张极亮丽的美人图,因为心中有爱情,手中有生活的余味。
包了漫长时间的饺子,终于包完了。江南想着他哥和姐夫也不靠谱,直接把二人撵客厅去,让王珩陪他煮饺子。转念一想,还要扒蒜。趁他哥未转身之际,急忙喊住了对方,“给你布置点儿任务。”说完,递给对方一盆蒜。
“扒蒜大哥!找个旮旯蹲着扒蒜去!”
江胜舟被他弟气个倒眼,能找哪个旮旯,只能蹲在厨房里扒。
“我说你管谁叫扒蒜大哥呢?”接着江南就挨了一拳。
扒蒜大哥抱个盆,往厨房垃圾桶旁边一蹲,像马路边可怜的小狗,他此时深刻感受到了作为底层劳动者的悲哀。
手里扒蒜,嘴巴也没停,“江南,你知道咱家男人分几个阶级吗?”
江南忙着烧开水,他扎上围裙,把衬衫的袖子撸到肘弯处,拿锅接满了水,放在炉灶上。听他哥这么一问,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说说看!”
江胜舟手一用力,掰开一头蒜,扯着蒜的白衣,“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咱家我爸就是特权阶级,拥有绝对的权利;你家珩珩就是大资产阶级,掌握大量财富还拥有社会地位;你呢?就是地主阶级,吃喝不愁;我呢?最多是个佃户,还是吃不饱饭那种!年成不好,没准还进入长工的行列。”
“珩珩听见没?咱哥认识多深刻?”江南一面看着锅,一面转头对王珩笑着说:“初中政治一看就没白学。”
王珩见江胜舟蹲在垃圾桶旁,猫着腰勾着头,旁边的蒜盆,比人脸还大,憋不住笑意,笑着揶揄,“舟哥,我不介意你来抱我大腿。”
“还抱大腿,我离你再近一米,江南能把我踢飞!”江胜舟抬头瞥了眼江南,同时手往盆里扔了几头扒完的蒜。
“那是必须的,谁离珩珩近,我踢谁!”江南拿着漏勺在锅里搅拌,防止饺子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