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笑着应了一声。今天他的手术是在下午,他早上先到韩辰办公室,和韩辰研究了一会儿明年的课题,两人商定了课题内容后,他才回办公室,给后来的几个病人换了医嘱,中间又查看了昨天做完手术病人的情况,没多久时间便到了中午。

江南的信他还没有回复,一个月未联系,说不想念是不现实的,两人彼此喜欢对方那么多年,岂能是一件事就能把感情抹杀的。但是这一件事,让他觉得他从未看透过江南,即使这么多年他们一起经历很多,他也未曾看透过,甚至从未想过对方的心机深沉至此。对方的心机和城府丝毫不在他之下,偶尔在自己面前幼稚可笑的行为,只是因为他而已,真相早被一颗爱他的心覆盖了。

大学时两人若即若离的态度,他从未奢望过,也从未想过要为自己的感情奋不顾身。自己的一腔热情和冲动早已随着父母的去世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的头脑里只剩下理智和权衡。

此时,他虽然意识到江南对他的深爱,但还是有着不甘心的挫败感,毕竟在他这里失败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他和江南像两个比武的剑客,从不出招的江南将他一击毙命;又像两个棋手,对方不断迂回躲避,其实已经挖好了陷阱。想到这些,他就有把江南拉出来揍一顿的冲动,转念又舍不得,这种矛盾的心里,像两个吵架的小人在他头脑里拉锯了一个月。

正胡思乱想之际,小张拿着盒饭和快递进来了。“王哥,你的饭盒还有快递!”

王珩微笑着接过饭盒和快递。他把饭盒放在桌上,先打开了快递。快递撕开一半,掉出一封信来,牛皮纸信封发信人没有变,王珩撕开信封,打开信纸,信的内容有些变化。

“珩珩吾爱:

上封信收到否?自你走后,每晚寒衾枕冷,总是夜阑梦醒。然总不见你,也未有回音,倍加伤感,只剩满心相思,却不能和你言明。最近想你念你与日俱增,夜晚更是辗转难眠,思你如潮念你如海。恳请念你我同窗三载,相识二十年,恋你十八年的情份上,回个电话或微信,或者信件也可。

南吻一百次

XX年10月26日”

王珩认真看完收了信,心酸得不是滋味。他打开盒饭,吃了几筷子便没了胃口。中午小憩了一会儿,下午还有手术,也没时间回信,而且回复什么内容更没想好。

下午到了时间,王珩按照往常的准备进了手术室,整个手术过程中他一言未发,一助感觉手术的气氛有点沉闷,他抬头偷瞄了王珩几眼,隔离面罩后面对方的脸由于带着口罩根本看不清什么表情,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既漂亮又专注。

中间韩辰过来检查一圈,见王珩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在他身边只站了会儿,便一言未发的走了。

韩辰对王珩过于关注,最近对方明显情绪低落,而且人看起来也极其疲惫,整个人全靠精神硬撑。

手术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王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又把桌面的病历整理完才走。

他从医院门口出来,便看见等在门口熟悉的车牌。韩辰见他出来,已从车里下来,“我送你回去!”

王珩也没推辞,直接开了副驾的门上了车。上了车便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