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都把他当宴会的男主角啊?
有谁问过他一句,你愿意吗?
他当然不愿意!
楼道间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他起身,呵出长长的白雾,那白雾消失后,楼道口便出现了一道人影。
我去,这个傻瓜,居然穿着睡衣和拖鞋就下来了!
王闯忍不住皱眉,怪他,他应该告诉梁时仲一声,穿厚点,必须戴围巾,最好手套耳罩什么的,有的都装备上。
他张开手臂,那个人飞快地朝着他冲了过来,太用力了,王闯被扑得倒退了两步。
他哎哟一声,把人稳稳接住后,立马把外套裹在梁时仲身上,“冷不冷?”
梁时仲在他怀里打着哆嗦回应他,“不冷……”
王闯大笑起来,揉了揉梁时仲凌乱的头发,“那你说的时候别抖啊!”
他拉着人躲进楼道,至少先避开呼啸着的寒风,那玩意刮在脸上又凉又疼,梁时仲脸皮薄,他可舍不得人在风里吹。
梁时仲的回应则是一言不发地更加用力地抱住王闯,下巴抵在他的胸前,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他,清澈明亮的瞳仁直直看着王闯,“你怎么会过来?”
“喂,不是你说想见我吗?”
“可我是说视频见面。”
他没想给王闯添麻烦,“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而且这么来回,也很辛苦。”
梁时仲下意识以为王闯是从他家过来,根本没想到王闯是从更远的湳北东郊的马场直接穿城到西边的县城来见他一面。
“视频那怎么能叫见面?看得到你却碰不到?”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的说,“那叫受刑!”
梁时仲被他话逗乐了,看着人傻笑起来。
王闯轻轻拍了拍时仲的脸,顺着滑下去,捏住他的下巴,“你说辛苦,那就向你讨一点辛苦费。”
他注视着时仲的眼睛,慢慢低下头,在嘴唇就要贴上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
梁时仲身子颤了一下,就像一张绷紧到极限的弓,渴望的是痛快最怕犹豫,他马上明白,抬头就要亲上去。
王闯弯起嘴角向后退了一点,他这是存心调戏对方,不过是仗着在这两人亲密的方面,时仲依然单纯如白纸。
梁时仲难得主动一次却扑了空,他看着坏笑的王闯,右手缠上了对方的脖颈,往下轻轻一摁,吻上王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雪已经落了起来,道路边干枯樱花树下的土地潮湿变软,这一场热吻的主动方也从梁时仲变成了王闯。
梁时仲是表面清透禁欲的纸娃娃,只要染上一点情/欲和坏水,就变得脆弱不堪。
初中入学不久,他因为优异的成绩被同学们高高捧起,不擅交际的性格被神化为高冷不可侵犯,墙上奖状更是密得织成一面网,学习标杆是他,道德模范是他,堆砌出他极高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