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做坏事就被当场抓包,没有比这更尴尬的时刻了。
“嗯?方老师,为什么要偷拿我的衬衫?你——”钟形凑到方影耳畔,蛊惑般地开口问:“不会是拿它做了什么坏事吧?就这么喜欢我的东西吗?”
不止耳朵,方影露在空气中的整个身子都变红了。
不可一世的妖孽方影,如今被一个比他小了六七岁的孩子压得抬不起头,这要是说出去,大概要被那些狐朋狗友笑死了。
但方影就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衬衫是他偷的,他抱着睡觉来着,也没想还回去。
所以他没得辩解,干脆紧紧闭上了嘴。
“难道你暗恋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喜欢偷别人衣服的变态?”
钟形根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方影,他继续不依不饶地逼问,方影终于被激到了。
他一把扯开胸前散着的黑衬衫,紧紧将它一角攥在手里,破罐破摔地承认道:“对啊!我就是个变态,那上了我的你不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方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形,他的视线让方影无所遁形,此刻只想赶快逃跑,于是方影使足了力气去推趴伏在他身上的钟形,却怎么也推不开。
钟形终于不再逗弄方影,他用一只手就轻易抓住了方影在他身上作乱的双手,将它们并握在一起,郑重地放在他的胸膛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道:
“方影,做我的人吧。”
这是第几次被方影搅乱心绪,钟形已经记不清了。
一开始,他和方影的婚姻是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交易。方影爱热闹,而他喜静,两人无须多言,不争朝夕。
哪怕同住一屋檐下,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后来,他们偶尔会坐在一桌吃饭。
看着方影津津有味吃着自己做的一桌子菜,钟形的思维偶尔会发散,然后跟着风一起飘远。
他会想象没有自己在的过去许多年,方影一个人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
再后来,他被方影的手“玷污”了那么一次,目光就开始不自觉地追着方影。
他不明白方影为何总是一脸无所谓,不清楚方影为何热衷于扮演两个角色,更加搞不懂为何方影总爱沉迷和流连声色场所、却还是看起来很孤独。
偏偏方影还总是无所畏惧地过来招惹,戴着一副游戏人间的面具,大胆地撩拨,却又不负责任地跑掉。
原本想算了,或是远远躲开,钟形没对谁上过心,一切因方影产生的情绪都令他感到陌生。
直到他看见别的男人靠近方影,发觉别人看方影的眼神令他心烦,别人对方影动手动脚更是碍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