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迟转头愣了下,望着浑身凛冽似寒山冰川的男人离开,隐隐能嗅到空气中蕴含的怒意,他迟疑唤了声:“程淮?”
……又怎么了?
程淮没应,人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可及的走廊上。
“真是……烦死了!”谭迟揉了揉突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屁股下如坐针毡脚下便忍不住一溜烟追了出去,在走廊楼梯口从后面扯住他的手,将人硬生生甩进拐角小阳台,觑见跟随PD像闻了腥味的猫咪似的跑过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了。
谭迟转头先发制人,蕴着几丝怒意瞪着程淮,却见程淮垂眼盯着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乖戾、炽烈、疯狂,薄红的眼尾此刻更添几丝悲切。
哟,小模样还挺委屈?
也不知道谁发火?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委屈?
“你无端端冲我发什么火?”谭迟欲喷薄而出的怒意削减了三分,抱着胸咬着唇浑身上下都不好受,活像是他把人给欺负得要死要活,是以不乐意道:“别拿那副我欠你八百万的样子看我,我最烦磨磨唧唧有话不说,你要是不乐意在镜头前对我好,我立马就发博宣布我们分手……”
像是触动了程淮某根敏感的神经,他双手扣住谭迟的肩膀将人推着抵在墙上,强势扣着他的下巴,那双素来闲淡的双眸猩红得不成样子,盛满了不安和怒意:“不准!”
谭迟下巴被捏得有些疼,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胸腔里一团火焰因这句话逐渐燎原,死命推着他的胸膛低斥道:“MD你想不准就不准!你想生气就生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个混蛋!”
“可你呢!你说要对我负责!却一直跟闻宴博混在一起,想方设法跟我分手!昨晚跟他抱,今天明明是我们来学校约会,可你却一直提闻宴博,一直接连不断告诉我你喜欢他!”程淮歇斯底里说着,不断想去把人抱住,可谭迟挣扎着厉害,最后只得扣住他的肩膀不至于让人逃跑。
从谭迟恢复记忆那日开始,他精神每日都在高度紧张,怕他会在任何一个时刻离开,而他却再也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这段关系是他强势夺来的,他该满足于将人禁锢在身边,可他低估了嫉妒,低估了他对身边人抱着的期待。
他不是要禁锢他,他希望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谭迟气得脸得绿了,停下挣扎的动作,死死瞪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准你喜欢闻宴博!”程淮咬牙沉声,眼睛里溢满了偏执阴郁:“不准你提他,不准你想他,不准分手!”
谭迟咬着唇,烦躁又强势的扯过他的校服领带,睁眼恶狠狠吻住了他的唇,望着对方呆滞愕然的眼觉得心情愈发烦躁。
程淮在那瞬间,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被扫荡一空,短暂的怔愣后手指扶上谭迟的脸闭眼沉迷于这个吻。
什么意思?迟迟到底是什么意思?
谭迟扯着领带的手却没闲着,灵巧的解开了领带,察觉状况的程淮抓住那只手,他却丝毫没理,就着那姿势将人推着抵在墙上,扯开他的衬衫露出小半肩膀,见程淮呼吸不稳徒然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看着他,偏眼底还带着点期待和疑惑。
“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