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迟:“……”
我真不是夸您。
回家后,程淮做了几道菜,谭迟倒是想溜,被程淮提着后领摁在厨房打下手,他偷偷瞅了瞅认真处理食材的男人。跟程淮的开放式厨房不同,谭迟家里的厨房是封闭式的,空间狭窄,一关门便是密闭,两人相隔约莫两米之距,这会儿便能让谭迟清晰看清楚他的侧颜。
无疑,为万千粉丝疯狂的程淮确实有足够的资本,宽肩摘腰,身材气场,褪却青涩稚嫩后显露出的骄矜贵气,使得那张脸除却普通意义上的好看外,还附带了一层清贵自持。
特别帅。
比他差了那么一点。
“迟迟,”程淮握着菜刀的手顿住,微闭了眼吸了口气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没法做菜。”
☆、【41】直播
“谁看你了?”谭迟被抓包脸颊躁得慌,土豆刮得更用力也更快,有点儿发泄的意味,硬邦邦道:“臭不要脸。”
话音还没落,他刮土豆刮得太用力刮伤了手,“撕”的一声,手指刮出血痕,有点烦躁吹了吹伤口。
他没养过娇气矫情的毛病,又是小伤浑不在意,准备继续刮土豆。
谁料程淮靠过来扣住他的手腕,轻轻吹了下道:“别刮了。”
谭迟求之不得,耸肩无所谓便要离开,就见程淮垂首含住他受伤的手指,吮了吮,引得他浑身如遭雷击,麻了一瞬,心跳扑腾扑腾跳得欢快,脸颊倏尔被染红,欲挣脱去。
可程淮提前半秒松口,细细吹了吹那处伤口,问:“药箱在哪儿?”
指尖冰冰凉凉,伤口被削弱了疼痛感。
谭迟抽回手,撑着冷漠无情的面皮抽了纸巾轻轻擦拭掉指尖上的粘液,分分秒秒都觉得窒息,不太高兴说了药箱所在。
待程淮一出厨房,谭迟丢掉纸巾望了望受伤的指尖,心脏跳得乱七八糟,又生了自己一通气手握成拳锤了下大理石,疼痛感袭来终于减弱了不正常,他捂了捂脸愤懑:“烦死了。”
事实上,谭迟自诩是个理性主义者,一切事物都能进行整齐划一的分类。对于他来说许多东西是不能越过界限的。就像少年时他将温若澜以外的人悉数划分为外人,将程淮划分为兄弟,将梦想搁置高塔……不能有所僭越,一旦僭越就像是实验室多方的化学材料会爆炸,会不可控制。
谭迟讨厌不可控的东西。
可偏偏少年时失控的状况一再发生,他奋进力气才堪堪接受。好不容易他接受现在的生活,并将一切重新划分,现在失忆却导致事情又一次产生不可控,朝着他混乱的方向前进。
谭迟讨厌现在不知所措、混乱慌张的感觉。
这么想着,指尖伤痕又隐隐渗透出血珠,他甩了甩手吸了吸伤口,又察觉上面沾染着程淮的气息,便因自己的反应又羞又恼,又扯了纸巾随便包裹了下伤口走出厨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把一切事情重置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