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人掏出刀要挑地上伤者的手腕,程淮顾不得许多捡起地上的钢管冲上去一脚将人踢开,眼神不善环视了下那群混混,浑身散着冷冽又霸道的气场。
地上的人闷哼了声,迷离着双眼侧过头,血液几乎将他整张俊秀的脸占据,呼吸微弱,像碎掉的花朵一样在急剧枯萎。
程淮微瞥了眼,脑子便嗡嗡嗡响个不停,心脏被攥得仿似不能呼吸,视线一点点挪向那群混混时变得疏冷又乖戾,眼眶猩红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敢!”
他宠着惯着的人,就连磕破皮擦伤都舍不得,面前这群渣滓竟敢……他们怎么敢……
那群混混在短暂的震慑后,在意识到眼前人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屑轻蔑朝前走了几步,颇为气势汹汹,为首的提着钢管冷笑威胁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程淮没理,提着钢管便冲了上去,在狭窄的巷子里跟十几个人混战起来,“铿铿铿”的声音在逼仄又脏污的地方的更显惊悚可怕。
与高中生打群架不同,这群混混是打架进局子惯犯,刀口上舔血的狠人,下手招招狠辣,围剿人时默契又迅速,程度难缠。
十多分钟后,逼仄阴冷的巷子里。
原本颐指气使的渣滓们横七竖八躺着,龇牙咧嘴,头破血流,眼角瞥见提着钢管的十七八岁少年面色阴冷一步步朝前,踩着泥泞的水泥地发出“哒哒哒”有节奏的声音。
程淮扔掉钢管,走到双眸紧闭的谭迟跟前,他蹲下后手指有些颤抖的将人拥在怀里,从未像这一刻般恐惧害怕:“别怕,我在,不会有事的。”
不知怎的,温热的液体倏然滚下,“啪”的打在谭迟脸颊上。
由于左手被砸了好几下,几乎使不上力气,程淮费了点力气将谭迟背了起来,凭借意志力朝一步步朝巷子外走,打了出租抵达医院,好不容易将谭迟送进急诊。
程淮能感觉到意识在不断被黑暗拉扯,额头冷汗涔涔。
“程淮,谭迟怎么了?”
这时,闻宴博从哪儿钻出来,一阵小跑冲上来忧心忡忡望着手术室,又望向面色苍白的程淮迟疑问:“你……你怎么了?”
程淮甩了甩头,冷静抓住他的手拉回涣散的声音道:“给……给谭伯母打个电话。”
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掀开眼皮鼻尖便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程墨焦灼又惊喜的声音:“你可吓死我了!”
“别人情人节约会是花前月下!你倒好,打架打到左手骨折,肋骨断掉四根!身上伤口到处都是!你疯了是不是!”程墨一口气骂完,恐怕也被他当时的状况给吓到。
“谭迟呢?”程淮摸索着下了病床,手上被支架固定住,蹙眉问。
“谭迟?人家好得很,”程墨将人重新摁回病床上,平素温和随意的人,这会儿焦灼又不耐给他盖被子,肃容道:“管好你自己!你以为你现在在哪儿?为了你这手,我连夜把你送到国外医院治疗,再乱动,手废了怎么办?”
程墨那日一接到医院的电话就抛弃系花,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院,一改平素吊儿郎当德行,雷厉风行将人给带出国治疗。
程淮被盯着不敢乱动,给谭迟播了越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