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寝室。”余野最后说,声音哑的的不像话,手一直死死地抓住手机。

“等着,我马上过来。”林荣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了。

“余野,别挂电话。”

这是林荣找到余野前最后说的话。

或许是夜晚总是太容易勾出人内心深处的情感,人们总是在深夜里悲伤或快乐。茫茫无人的街道,黑漆漆的招牌,昏暗的路灯颤颤巍巍的洒在马路上。

车轮碾过路上的枯叶,带过的风吹起一个旋儿。呼啸的北风,呜呜的控诉着驾驶者的无礼。灯光打在前方,照亮眼前漆黑的路。

孤单的身影,正站在路的尽头,等着他的光朝他奔过来。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是最真实爱意的表达。

这大概就是少年的心事吧,无论如何都是欲说还休。彼此相见时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失去,患得患失。或许有时候即使很小心了还是不小心出错,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心上人看,却最后总是糗态百出。

可我还是爱你啊,我真的很努力了,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心就好了,我不是故意要出糗的,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想要喜欢你,想要以后都和你在一起,不愿意失去,太在意你的看法,卑微的,渴望着,如果你都知道就好了。

熄火,下车,关门。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的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

林荣走的飞快,又想了当初自己第一次骑上摩托车的感觉,那飞奔而来的风,扑到脸上瞬间没了知觉,全身心仿佛与风融为一体,只能听见血液沸腾的声音和咚咚的心跳声。

“余野!”林荣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传过来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仿佛灵魂出窍,出自于身体的本能意志。

“林哥……”余野两眼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林荣慢慢靠近,直到走到余野身前。抬起手轻轻的落到了余野的脸上把没擦干净的眼泪擦去,“怎么了,乖乖,哭什么?”

这是小时候林荣妈妈在林荣哭的时候时哄林荣时叫的。

乖乖。

余野心头一颤,眼睛又渐渐模糊,他把头埋进林荣的怀里不让林荣看。

“哥哥”余野又叫了一声,“我好难过。”

“为什么难过呢?”林荣轻轻的顺着余野的头发,软软的,温温的,叫人柔了心房。

“就是很难过。”余野说,把眼泪全部抹到林荣衣服上,像极了恶劣的小孩的恶作剧。

“这么大了还撒娇?”林荣想到那天秘书说的话,觉得好笑,眼前的这个孩子哪里是要人哄,人家精的是要人,要整个人。

这小孩子似的占有欲。

“哥哥来了,哥哥在呢,不哭了啊。”林荣说,语气是溺死人的温柔。

“怎么现在才来,”余野不满道,“我等你好久了,冷死我了。”

“抱歉,路太远了,我尽力了。”林荣摸摸那颗头,温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下次哥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