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多喝了几杯,话里带着酒气。
“你才十九岁,难道之后就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了?”
“我这人没什么会的,就是混起来比别人更得心应手些,这叫正确认识自己,发挥自己的长处。”
傅铭恩盯着叶南,没有开口反驳他的谬论。
叶南被盯得发怵,讪讪地说:“你干嘛这么扫兴啊。”
“我想你好。”
“我现在就挺好的。”
说这话时,叶南没敢对上傅铭恩的目光。傅铭恩暗自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硬币应该是他给你的吧?”单林北问。
叶南被一打岔,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记忆被拉回了傅铭恩将硬币给他的那天。
那天已经不早了,叶南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傅铭恩突然跑过来,哐哐地敲着屋外的铁门,开口便是:
“你别混了。”
傅铭恩一身酒气,眼里还尽是血丝,杵在门外不肯进屋。
“大半夜的,你耍什么酒疯呢。”
“叶南你答应我,别再混了!”
“你别发神经!这么晚了整栋楼都要给你吼醒!”
傅铭恩这才稍微清醒了些,由着叶南将他带进屋去。
“你实话告诉我,你们那个台球馆,有没有沾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叶南皱起眉,他们俩从来不会说这种不该说的东西。毕竟两个人的友情建立在各自心知肚明的默契上。
“怎么?”
傅铭恩欲言又止,冷静下来以后倒也没有再冲动地讲话。
“我的一个师兄,是缉毒警。今天早上牺牲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叶南,你还小,回去读书吧,要么随便找份工作也行。”
叶南没说话,傅铭恩掏出一个硬币,举到叶南面前,说:“从小到大,我不愿意干什么的时候,我妈就给我抛硬币,抛到花就必须去,抛到数字就随我意,听天由命。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你愿意抛这一次硬币吗?”
叶南的内心其实一直都在挣扎,他一方面想放任自流,另一方面却被傅铭恩不断拽着,不让他就这么坠落。
听天由命吗?
他从未想过之后的路。但......
他接过傅铭恩的硬币,向上一抛,硬币稳稳地落入了叶南手中。
“开吧。”
是花。
叶南想要离开,却没有想象中容易。
他发现台球馆之下,并非只有地下赌场这么简单,或许真让傅铭恩一语成畿,还有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