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肆轻歌斜靠在墙壁上,不由得鼓掌,对月嫂十分欣赏的样子,“你说说你,委屈自己干这行业,去当个影后什么的不好吗?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挣钱还多。”
月嫂可能对这席话的反讽不那么懂,但肆轻歌说她是“影后”,分明不相信,月嫂连忙摆手,“没,我说的是真的!我是老爷精挑细选的,我嫂子在宋家干了十几年,我怎么会……”
“行了!”宋邈仁一声怒斥,他乍一听到月嫂的话的确有些怀疑,毕竟名门世家因为继承跟财产亲兄弟尚且撕破脸皮,更别说宋禹跟宋开就不是一起的,他一瞬间头脑风暴,想了很多,是宋禹终于按捺不住了?还是这个女人在说谎?云雾间肆轻歌的态度一下子点醒了他,甭管多么精湛的演技,在高阶面前细微的情绪波动都会被捕捉,更别说肆轻歌最会察言观色,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花钱雇来的佣人,也敢污蔑宋氏如今的掌权人,凭什么?
宋邈仁顿觉脸上火辣辣的,是他偶尔的态度,造成这些人的大胆放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信一个外人的话?宋禹才是他亲儿子!
愧疚夹杂着懊恼,地上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宋邈仁这把年纪了,羞辱承认错误的毛病可能再也改不掉,他指着女人骂道:“混帐!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现在就滚!”
这下轮到宋禹惊讶了,宋邈仁相信他?
肆轻歌上前接过淘淘,打了个哈欠,“谢谢大舅哥。”
“嗯。”宋禹没忍住,“以后将孩子带在身边,别……”
“砰!”肆轻歌身后的房门被用力推开,头顶震下簌簌灰尘,宋开脸色铁青地站在那儿,堪比千军万马,他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实质化,阴气不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完了……是吧?!这才几点?让不让人睡觉?!”
宋禹果断转身,“我去上班!”
宋邈仁也脚底抹油:“哎呦头晕,回房间了。”
肆轻歌抱着淘淘后退一步,竭力安抚,“宝贝,冷静!”他就纳闷了,信息素屏障不是张开了吗?宋开应该听不到这些动静才对。
下一秒,宋开神色稍缓,厌恶地看了眼那个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月嫂,嗓音还算温和:“进来,补觉了。”这女人的账他事后再算。
肆轻歌一愣,随即无奈轻笑,亲了自己儿子一口,“你爸爸啊,刀子嘴豆|腐心。”分明是不放心一直听门角,然后出来打圆场的。
宋禹开车到公司,望着宋氏高耸的大楼,只觉得身上的枷锁仍在,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小外甥不能一夜之间长大,接管生意最好,他也好回南方,如果可以的话,带着苏珩一起。
别的都好说,最后一条必不可能,迟寒决计不放人。
办公桌上新摞了一堆文件,宋禹深吸一口气,很快进入状态,只要自我催眠得够好,这些他都能接受。
这一工作就是四个小时,快下午一点的时候他起身活动了两下,打算去员工餐厅随便吃点儿,一进专人电梯宋禹就给苏珩拨了电话,从前响两遍都未必能打通,如今响两下那边就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