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这一觉睡得极沉,一点儿都不冷,开始的灼烧过去,温度降下来便浑身酸软,只想一直这么下去直到肉烂骨酥,等他再睁眼,还以为是夜间,黑雾浓郁,过了片刻白光才刺穿黑暗照进来,宋开难受地哼了一声,身侧立刻有人站起来:“太刺眼了?稍等。”

感知十分迟钝,缓了缓宋开才反应过来是秦闻。

“千灵出去买吃的了,她每天都买,就担心你醒来想吃吃不到。”秦闻喂着宋开喝了点儿水,“饿吗?”

宋开勉强摇摇头,嗓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四天了。”

“那个……司机呢?”宋开又问。

“没有生命危险,我们承担全部医药费,并且给了他一大笔赔偿。”

“好……”宋开放下心,迷迷糊糊:“等我好了,我去看看他。”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秦闻语气一冷,“宋少能耐,折腾出的这些花样连我都自愧不如!”狠话说完见人苍白无力地躺着,又心里不是滋味,秦闻给宋开提了提被子,“不谈这些了,你好好休息。”

宋开的清醒时间不多,叶千灵买粥回来人又睡着了,他们二人凑活着吃,解决了午饭。

整整四天,外面都要炸翻了天。

证据是迟寒亲自递上去的,钱勇庭当天就被撤职收押,各种媒体通稿雪花般洋洋洒洒,将议院喷的头都抬不起来,自议院建立到现在就没出过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们的初衷是为民众服务,而不是拿活人做实验,性质恶劣到难以言说。

“那些照片,是肆轻歌给你的吧?”钱勇庭当时戴着手铐,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上除了几分怅然也不剩什么,他看向迟寒,沉声道:“我想见见他。”

肆轻歌没有身份证明,只能迟寒为他保驾护航,真正见到生父,肆轻歌惊觉心中的沉闷减轻了许多,有什么可恨的?一个钉在耻辱柱上的失败者,现在坐在铁窗那头,素来严肃凛冽的面容像是瘪了气,松松垮垮挂在脸上,肆轻歌将钱勇庭上下打量了数十遍,得出结论:我肯定是继承了血脉中的隐性基因,否则不会这么帅。

“你跟那个小骚|货倒是有几分相似。”事情败露,钱勇庭反而无所顾忌,哪怕是信息素不低的Alpha,人性中的卑劣也清晰可见,一个警务人员没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充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