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长宁公主装病不愿习舞,又把俞眉远给叫走。
两人又去了昭煜宫。前次长宁不知从昭煜宫的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霍铮从宫外带回的一些新奇玩意,俞眉远不在时她进不了昭煜宫,心里痒了好久,这会俞眉远来了,她断不肯放过这机会。
比起毓秀宫,俞眉远自然更愿意呆在昭煜宫,起码那儿自在,没人管着。再一重,她有些私心。《归海经》虽然冲破第二层,她的内功已稳,然而对敌经验为零,她想找个人陪自己拆招。想来想去,最佳的人选自然还是霍铮。可是从认识到现在,她已经麻烦过他许多次,就算他并不放在心,她也觉着自己太过贪心,得寸进尺。
一时间就有些踌躇。
“怎么了?有心事?”霍铮见她独自坐在玉兰树下发怔,也不与长宁玩耍,便走了过来。
“没。”俞眉远摇头,目光落在他手上,“你喝酒?”
霍铮的手上正拎着个小酒坛,酒坛封泥已去,坛身并没贴字名,俞眉远便嗅到他身上一股很淡的酒味,将他衣间的薄香染得清冽。
“心情好和心情差的时候,都会喝一喝。”他坐到她身边,懒懒倚到迎枕上,勾眼看她。
她抱膝坐着,不像在家里那样随意,想歪就歪,想倚就倚。他不是“昙欢”,无法让她放下所有束缚。从他那角度望去,她的侧脸有了些棱角,不再是初见时的圆润,像生了棘刺的藤萝,渐渐有了属于她的锐利。
“那你的心情现在是好还是差?”俞眉远问他。
“当然是好。”有她陪着,他能不好吗?
见她老盯着自己手里的酒,霍铮将酒坛往她眼前一递,又道:“想试试?”
俞眉远想了想,将手里握的东西搁到了小几上,从他手中接下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