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裤腿那个!副校长追着在后面喊道:别人我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叫贺子兴!我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见过你罚站!!
是我!贺子兴昂头嚎了一嗓子,回头朝人看了一眼,冲人打了个响指,嬉皮笑脸道:恭喜你!猜对了!正是在下!
你给我站住!副校长厉喝道:在我跟儿前还敢违纪!你知道你档案上已经被记了多少处分了吗!
又来?贺子兴挑眉,随后大喊一声:随便!如果能开除我的话!那就更好了!
贺子兴你别太嚣张了!你明知道学校不会开除你!!
贺子兴冲人笑了一声,转过脸没再说话。
哎呀羡慕啊!杨鹏啧了一声。
论!赵奇酸酸的喊了一声:有个好出身的重要性!
你们知道什么,贺子兴无奈的笑骂了句,然后叹了声: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就是一愣。
脑海里又不争气的浮现了某个人的声音,瞬间直戳心脏某个最柔软的地方。
那人坐在烟雾缭绕的小破屋的床上,神情复杂的凝视着他,哑声叹着: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呼吸一紧,贺子兴往前跑的步子骤然一顿。
史溟。
又是他!又是他!
他总是这么没出息!他就是忘不了他!!他没法不想他!
耳鼓隆隆作响,霎时天旋地转,身体像是脱干了水,贺子兴头脑一晕,仿佛又回到了和韩淞谈话的那个下午
你用不着吃醋,韩淞晃着手里的酒罐,远眺面向大海,也像是在回忆:他之所以在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他这么多身份信息,是因为要办住院手续,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我们带他去洗胃。
小孩儿那时候才八岁吧,差不多八岁,韩淞笑道:这小子可真狠,才那么大点儿年纪就会威胁人了,他住院拒绝找监护人,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多少万似的,甩手就扔给我几千块钱,叫我替他安排医院的手续治疗。啧,挺逗的,也挺对我脾气的,我就把他收了。
刚开始,我没打算教他,就当个小玩意儿养着玩玩儿,小孩儿心性么,三分钟热度的事儿,韩淞又点了根儿烟,眯了眯眼:
我就带他去山道上练他,假装骑摩托撞他,指望着能把他吓跑别再给我捣乱,他知道我在整他,但他什么话都不说,他不哭也不闹,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默认我提出的所有要求,就算滚下了崖也接着爬回来,他回来了,就站在我摩托跟前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这小孩儿的眼神真他妈的吓人我知道,他心里头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