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人包扎好了就去桌上收拾了药盒,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行,又开始嫌我烦了,我特地找人从金华运回来的几条近万的大火腿算是白扔了,唉呀,还有我那阳澄湖大闸蟹啊,刚准备包了包子给某个冷心冷情的人送来,谁知道现在啊
够了,话真多。史溟耳朵被人念叨的都快磨出茧子了,他无奈的揉了下眉心,然后抬眼瞟了下崔景,崔景冲他挺温和的笑笑。
崔大夫四十多岁老男人的笑其实还挺治愈的,但史溟因为今天的事儿还是有点烦,就抬腿踹了两脚茶几撒了下气,低骂了一声。
别暴躁,崔景把茶几又推回原位,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的白大褂:我以前没专修过心理学,但我可是考过证的,专业心理咨询师现在告诉你,你这情况刚有好转,连安眠药都不怎么吃了,这火气可千万别再上来了,凡事能忍就忍,不然你也没别的招了不是?
我没病。史溟拧起了眉,挺烦躁的从裤兜摸出了根儿烟叼上点火。
我可没说你有病,不过烟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能少抽,最好还是少抽,崔景笑了声:小伙子,你还年轻呢!
你不用管,我命硬,史溟淡声说:在没克死史平之前,我死不了。
那可别,崔景眼风嗖嗖飞向站在门口那儿一脸沉肃的孟东,小声跟人说:我的大少爷,您可别再惹事了!
史溟才不在乎这些,史平本来就嫌他晦气,他又凭什么这么给他面子?
崔景啧声摇摇头,跟史溟招了下手,挎起药箱就往外走。
等会,史溟忽然摸了下自己右额角上的鼓起来的纱布,皱了皱眉:你刚才说这儿口子大?
崔景回头挑眉:哟?这会儿知道疼了?
不是,史溟眉头又拧了拧,抬头看他,挺认真:你好好治,我的脸不能留疤。
上回他手揦了那么深的口子还能愈合的不错,仅留下了两条白色的微痕,这跟崔景用得好药有很大的关系,只不过那种药在国内既贵又难找,不是说买说用就能拿到手的。但贺子兴喜欢捧着他的脸看他亲他,他就决不允许自己脸上有任何的瑕疵。
崔景瞧着他一乐:还挺臭美?
史溟就这么木着脸瞧他:你弄药来,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