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呢,史溟没听李淙说贺子兴要来,突然见着这人,近期忙得焦头烂额的烦躁感和压抑感登时烟消云散,几乎瞬间的,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上挑的嘴角是掩盖不住的欢喜,他冲贺子兴笑笑:你怎么来了?
他瘦了。
贺子兴看着史溟,看他有些萎靡涣散的眼神,看他下睫覆盖的乌青,看他下颚线更冷更硬,看他侧脸消瘦以致棱角骨清晰分明得吓人。
贺子兴心里一酸。
史溟瘦的不轻。
我来送李淙,贺子兴低下头,一把将电脑包塞李淙怀里,伸手过来夺史溟手底下的两个沉重的大箱子,挤到史溟和李淙中间:你没事儿就回去歇着吧,我送他就行了。
一起吧,史溟想多跟贺子兴待一会儿,他避过贺子兴过来拿箱子的手:我答应送他的。
不用你送,贺子兴又去抢:你该干嘛干嘛去。
史溟直接拖着箱子大步朝外走。
贺子兴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
可恶!
他背影也这么瘦!
好了,李淙笑着拍拍他的肩:你俩一起送我好了,回来的时候正好一起回来,还能多说说话呢。
史溟闻言耳朵一动,头朝后偏了偏。
行吧,贺子兴接过电脑包,跟李淙并排着跟在史溟后面往外走:这次又是要往哪里跑啊?
先去趟北京,然后就去墨西哥。李淙说:我先看看我父亲。他打电话跟我说他娶了个新妻子,叫我过去见见,其实就是去吃顿饭,虽然我还是希望父亲母亲能继续在一起住着,但他们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除了祝福也没什么好说的。
贺子兴啧了声:可能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彻底自由的代价吧。
李淙哈哈笑了声,没办法,上帝为我安排这样一个宿命,我欣然接受。
我没什么好说的,贺子兴说:我只能祝你好运。
谢谢!李淙笑着,大步走上前跟上史溟,不过你这好运祝福错了人,新朋友貌似比我更需要再多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