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细细的金丝边,李先生沉吟片刻,将原来备用的黑框眼镜丢进了抽屉深处。
*
从此,李先生讨厌框架眼镜的谣言在社内不攻自破。
最开始社员疯传,李先生戴框架上班,太阳打西边出来。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N天……
“我们还有机会看到李老虎戴隐形吗?”
“应该没有了吧……”
有孜孜不倦八卦、丝毫不怕挨骂的好事者特地跑去问:“李桑(日文称呼),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哪个城市订的眼镜?我老婆心水这个牌子很久了!”
“想要啊。”
“嗯嗯!”
“我宝贝买的,我也不清楚。”
“咦咦咦,大疑惑!宝贝是谁你说清楚!”
“。”
“拜托了,我们在打赌你的心上人是不是B社的!事关一个月饭钱的赌注啊!”
“你们真够无聊的。”提问人收获了李先生高贵冷艳而鄙夷的眼刀,“社长的爷爷活了一百岁是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李先生回应完就冲进了办公室,反锁了房门,狂掐自己泛红的耳坠。
怎么会说这么羞耻的话,他这么成熟稳重不爱炫耀的一个人。
宝贝当然是小流浪了,很爱流眼泪也很容易开心的程先生。
他只是对程先生有好感,觉得他可爱,相亲对象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还闹得有点僵,只是如此罢了。
当然,程先生非但没有讨厌他,还对他这样上心,真是太好了。
李先生为自己设置了心理防线,匆匆下了结论:“就像捡了一只很乖很可怜的小流浪,总有一天要放归,甚至是替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
李先生之前听程先生说漏了嘴,将人比做猫的不止他一个,程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他认为程先生是流浪小狸花,程先生视他为纯黑色大猫。
李先生右手的拳头落在左手的手心上,敲了一敲,心中骤然轻松。
可以以此为结论——
他现在和程先生是互为铲屎官的关系。
*
程先生喝了李先生的蜂蜜牛奶,又开始做梦。
梦里的李先生穿着整洁的工作服,在挤牛奶。
耳朵是正常的耳朵,也没长粉色的肉球和细长灵活的黑尾巴,就很正常的模样。
如果不直视李先生那对将蓝色工装撑得饱满的形状姣好的胸肌的话。
无法忽略的线条使程先生低头往下看。
安心了,他的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