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骄猛地松了那口沉重的气,像是把胸口的巨大堵石骤然排出。
他答应了。
苏骄心想。
如果说他有什么能还给简释意的,或者说简释意还有什么能给他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了。
他现在冷得快冻死了。
只有简释意的体温能救他,简释意就是他的急救药。
他想渴求毒药的“瘾君子”,明知道是剧毒还要狂乱地想抓住那一点微末的温暖……
他冷的骨头缝都在疼,他急需用那一点点近乎于“施舍”的温暖来填补他现在浑身急速皲裂的脆弱。
就当是……
苏骄狠狠地打了个颤,但轻微的恐惧也并没能使他闭上眼,他像是倔强的旅人拼命想要汲取最后一点热量死死抓住简释意的手。
名为“简释意”的温度和气味在他周身的空气中流连。
……就当是……“感谢”吧。
苏骄眼尾的红色和脸颊烧成一片,眼泪将掉不掉的挂在眼角,被简释意伸出拇指迅速抹去了。
…………
遥远公路上大车驶过的轰鸣声骤然把苏骄从梦中惊醒,他皱紧眉头,下意识伸长胳膊去床头摸手机。
无力的手指虚晃了晃,却把床头柜上的黄铜手表碰到了地上。
小旅馆地上没有地毯,黄铜手表掉在木地板上发出“咣”的一声,彻底把苏骄惊醒,他猛地半坐起来扭过身子想捞床下的表,但这个动作还没做到一半他整个人就失败的弹了回去。
“……”苏骄咬牙忍了几秒剧烈的酸痛感,勉强把那阵奇怪又跗骨的牵扯感忍了过去,这才重新得以放松下来。
苏骄闹出这么大动静死人也该吵醒了,可简释意却只是给他俩拉了拉被子,伸手揽住苏骄,连眼都没睁开:“……乖……再睡会儿……”
“……”现在后悔还能退货吗?
苏骄冒出了强烈的一脚把他踹下床去的想法。
“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