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站在这乡下四方通透的国道上,即使裹着真狐狸皮也还是冻得人够呛。
“苏骄,你不冷吗?”简释意碍于面子始终不肯把外套裹成两扇蚌壳,但冷风不住地骚扰还是让他有些动摇,“要不你把手伸到我口袋里暖暖?”
不过,就算冻成个全身不遂简影帝也还是张着一张妖孽的嘴。
苏骄看起来并没什么反应,明明穿的比他还薄,但却连抖都不抖一下,只是时不时看着司机满头大汗地趴在车头修车。
“我不冷,你要是冷就——围巾也不围好还叫什么冷?”苏骄一瞥就瞥见他颇为风流的敞开式围巾,一伸手给一边撩了上去,成功围住了简释意的下巴和脖子。
简释意被这小小的关心熨帖的尾巴立刻翘起老高,伸手在苏骄脖子上摸了一把温度,一触即分,苏骄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一团温暖包住了。
好在围巾够长,围住两个人也不显得拘谨。
简释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围巾角往苏骄的脖子里掖了掖,“正好。脖子都冻成什么了,还逞强?手拿来。”
苏骄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包围,一时间竟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任凭简释意抓过他落在身侧的冰手一并塞进口袋。
一个激灵一对比,顿时仍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另一只手就对苏骄的大脑叫嚣起了怕冷,苏骄只能微微低头,默不作声地把另一只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但比起简释意口袋里火炉一样的温暖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车是苏骄找的,而开车的司机是简释意叫自家弟弟找的人,熟悉这带的路,但是再熟悉的地头蛇也架不住家伙什掉链子,面包车修了半小时似乎问题更大了,司机一个头两个大,鬓角的热汗冷汗在寒冬显得“热气腾腾”,在简释意第三次询问他的时候终于既不好意思又憨厚地傻笑了一下,承认车子彻底歇菜了,只能找拖车来。
苏骄皱了皱眉,想上前一步看看,却被围巾限制在了原地,只好就这么站着:“那怎么办?已经快十点了,想到地方恐怕还得近一个小时,赶在十二点前还能不能赶到……”
简释意也没法子,这种日子大家基本都回家过年了,连地下赌场的打手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谁也没法天降国道给他们弄来一辆冬暖夏凉的豪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苏骄有些懊恼,先安慰了两句司机,让他找人来拖车,然后开后备箱把准备好的一瓶国窖和一箱水果拎了出来,简释意赶紧接住那箱水果,“你不会是要走着去吧?”
苏骄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背后的荒郊野岭,默默地把口罩戴好:“只能这样了,走一个多小时,应该不算长,你不行?”
简释意梗了一下,本着“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尊严,嘴迅速违背身体答应了下来。
扛着一箱十斤的名贵水果,简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人在侧的缘故,竟然也咬牙勉强撑了下来,直到他俩同时看见山路往里走的一片庄园别墅,苏骄才站住歇了歇气,把名酒放在脚边擦了擦额头的汗:“到了。我外公前年刚从一线退下来,和他二儿子一家一起住这儿。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哦,他大儿子你应该听过,许志成,省检察厅的大领导,子承父业,典型的铁腕派,比我外公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