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青筋安静起伏,力量都藏在那些遒劲的线条下,雄性的荷尔蒙气息缭绕着那些线条,像是某种木质香调的香水,太过引诱。
单看这只手,苏骄已经不能把它与当年那个和自己在小礼堂公然幼稚对骂的简释意联系起来了。
尽管这只手的主人依然时常幼稚捉弄人,但时间赋予了他更多的沉淀。他演技高超为人潇洒,变成了一个知情知趣的男人,懂得怎么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他优秀,知书达礼,温柔热忱,谦逊温恭,没有那些璀璨灯光里居上者的脾气,是个十分理想的爱人。
然而他实在不应该是他苏骄的爱人。
苏骄不是不喜欢他,而是觉得太遥远。简释意这样璀璨绚烂站在最亮处,所到之处溢满赞美之词的人,和他这种阴沟里的小野花是不可能长久的。
世上虽然也总有人会喜欢野花,但这个人却不会是简释意。
这样的感情是不长久的,不长久就是总有一天会被抛弃,会被抛弃的可能性就是苏骄止步不前的原罪。
简释意见他走过来,便降下车窗,笑意满满地把烟放在唇边上叼住,空出那只刚刚夹着烟的手去够苏骄。
“手这么凉!”简释意被苏骄的手凉的一惊,把那只小凉爪拉进车窗两只手捂住,“还傻站在外面,上车,哥带你回家。”
苏骄没收回手,弯腰低头在车窗外两眼盯着简释意看,杵在原地没动。
简释意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转头看向他,双手把他的手揉搓了两下,似乎揉出了一点热量。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简释意伸一只手出去捏了捏苏骄的下巴,他眨了下眼随口撩拨:“你再这么看我,我可就要以为你在向我索吻了。”
简释意伸出拇指按了一下苏骄红润的下唇,触感实在好。
他撒开手,笑起来:“好了,快上车,外面下着雨呢。”
就在简释意以为苏骄肯定又要拍开他乱摸的爪子,气哄哄地上车的时候,苏骄却忽然伸长胳膊把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后颈上,简释意只感觉脖子一凉,还没等到臆想中被“处决”的疼痛,却先是嘴唇一热。
——苏骄在主动吻他。
这个事实让简释意脑子足足炸了三遍烟花才回神,苏骄闭着眼,先是吻了几秒,简释意像是被吓到了,被苏骄舔了几下唇线依然没张嘴,苏骄不甚满意地抬起头,睁眼看他,气息温热:“……张嘴啊,傻了?”
那唇间的热度和颈后那只冰凉的手一寒一热几乎生出刺骨的愉悦,简释意从耳朵红到眼睛——当然是刺激的红。